“这又是模拟现实?干得漂亮。”我把外套甩在地上,颓然地坐到床边,突然很想喝冰可乐来冷静一下。我刚刚有了这个念头,就发觉我脚下有一听已经打开的可乐罐头。
我盯着罐头上袅袅冒出的冷气,五秒钟。
然后我头脑中闪过四个字:言出法随。
这是米迦勒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对我说的话。在现实生活中,能够得上这四个字的,一定是个非常牛逼的角色,怎么也轮不到我这种七八线小星球养猪仔。
但这里是数据世界。如果我的意愿就是运算法则,那么我的权限应该在米迦勒之上。
“我想抽烟。”我说。
米迦勒奇怪地望着我:“对话逻辑不通。”
而我盯着指尖那支静静燃烧的万宝路。它突然出现,好像一直在那里。
我站了起来,觉得我开始摸到一点里世界的门道。
我:“米迦勒,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龙隐在你眼里是堕落的生物?”
米迦勒:“人类都是堕落的。”
我:“那我们是什么?”
米迦勒:“系统。”
我:“可我是个人类。”
米迦勒:“人类的身体只是你的躯壳。”
我:“躯壳?机甲作为机甲系统的躯壳是可以理解的,但人类作为系统的躯壳,这是说不通的。机甲没有意识,是一堆钢铁,人类却是有灵魂的,人类怎么能为一种系统所操纵?”
米迦勒:“eo。没有权限。”
我:“我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权限么?”
米迦勒:“是我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权限。我只是你的武器系统。”
我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
那里本没有烟灰缸。
我绕回了最初的问题:“米迦勒,龙隐是我喜欢的人,我会去争取跟他相爱,甚至做/爱。”
“eo。”他答。
“为什么会错误?”
“感情是很复杂的运算。”
“你没有感情?”
他非常干脆利落地点头:“我是武器系统,不需要加载感情模块,感情模块占用大量计算,经常会导致运算崩溃。”
我冷笑:“那就让一切崩溃。”
我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开始坍塌,我从掉下来的天花板碎片中看到了背后无穷无尽的二进制代码。但是地动山摇很快就被稳住了。米迦勒强行修复了这个虚拟世界。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质问我。
“因为我是死变态啊。”我呷了口可乐。“我他妈才不管那么多,我要龙隐这个人。要不要得到看缘分,但是我不能不作为。”
“不可以交/媾。碳基生物交/媾是为了繁殖,繁殖就是复制遗传密码,也就是说你的后代会复制你身上的数据,我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明媚忧伤地倾诉着我的坎坷情路,他跟我说复制数据,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后代复制我的数据……但问题是,我和龙隐,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米迦勒掐指一算:“……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两个男的不能生孩子,不会有后代。”
米迦勒又掐指一算,然后一脸,回身刷刷刷翻书,查阅了一下关于人类繁殖的信息,然后表示性别什么的真是太蛋疼了。他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我们系统,噌一下就copy了,有时候还上传,下载,往自己身上打别人的种子。”
“妈的,被你一说,好好的信息交流怎么全是马赛克。”
“总之,我必须保证关于你的任何数据不外泄,这是我的使命,吾王。”他握紧了剑柄。
我着力安抚他,“放心,我们是gay,没有下一代,没有数据外泄——现在可以放我出去疯狂地做/爱了么?我很急我很急我很急急急急急急急!”急得小jī_jī都要掉了。
“你的躯壳很需要交/媾么?”他问我。“我侍奉你。如果你想交/配,那我们就交/配。”
“别瞎逼逼了,你只是一段电子流,你还交/配,成天就知道上传下载往自己身上打别人的种子。”
米迦勒沉默了一会儿,“吾王,你在数据世界里,也不过是段电子流。与你交/媾,根本不需要实体。”
“你他妈别往我身上打种子!”
“你会喜欢的。”他毫无波澜地说着那么丧心病狂的话,然后拄着长剑,垂眼,似乎在吟唱。
随即我感觉有人摸上了我的大腿。
我惊恐地跳起来,跑到这个房间离米迦勒最远的地方,但是那种微微带着点冷意的、被人触碰的感觉与影随行。有人伴我左右,也有人在背后抱住了我。
“你往哪儿跑,嗯?”
我愣住了。
这是……
龙隐的声音?
“一个够么?”米迦勒坐在床边低垂着眼一动不动,拄着长剑,“如果一个不够,可以有十个,一百个,上千个。只是copy,很容易。”
随着他这一句话下,房间里瞬间挤满了龙隐!
一个军团的龙隐都一脸霸道总裁的样子排着队等着正面上我!
我感觉被按住了双手高举过头,有手/抚过我的身体,有重量压在我身前,有嘴/唇吻我的侧脸,有炙/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后。
全都是龙隐。
而米迦勒只是坐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里被一千只草泥马跑过!
妈的我再喜欢龙隐我也顶不住被一个军团的龙隐那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