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本王看错了吧!本王纵然再老眼昏花,还不至于认错眼前的人。毕竟不久之前,寒溟关一场血战可是让本王和墨家军吃了不少苦头呢!你说是吗?女王陛下!”北堂墨含笑的看着叶槿,眼神中写满了笃定,依照他对叶槿这个女人的了解,这女人一身骄傲,她的自尊心绝不允许她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
叶槿自然不会自己是谁,倒不是什么自尊心的问题,而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存在不敢承认,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天下之间!
叶槿缓缓站了起来,长长的拖尾在身后的车板上蔓延开来,居高临下的看向北堂墨:“王爷看来是苦头还没吃够,你该感谢本女王当日手下留情,否则你焉有命站在这里叫嚣!”
叶槿冷哼一声,当初那场绝杀,寒溟关内尸骨成堆,皇甫溟战死,这一笔笔血债叶槿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虽然知道,战场杀敌各为其中,不问对错,但是她在心里已经将北堂墨给恨上了!
她恨,北堂墨焉能不恨!他北堂墨一生纵横沙场,大小战役无数,纵然当初中了慕容筹的诡异,他也在最后让对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十年身残,战王府几近全灭,他自信没有输,当然也没有赢!
他这一生自负没人能胜他半分,可是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还能遇上叶槿这女人!
寒溟关一战,他虽是胜了,但那不过占着人多罢了!若是让叶槿跟他有一样的军备,胜负还是难料的!
一个小小的寒溟关,他却迟迟不能攻破,最后还被逼退,这可是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北堂墨看着叶槿,目光寸寸变冷:“手下留情?本王的一双儿女因女王陛下你而双双遇难,这也叫手下留情!”
“王爷这是想跟本女王算总账吗?你的一双儿女是死是活跟本女王有何干系?不过你若想将罪名强行加在本女王的身上,本女王也无惧!本女王今日流落北容,就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上吧!今日一战之后,王爷和在场诸位定会再次名震九州,以多欺少对付柔弱女子,这名声铁定响亮!”
北堂墨冷哼:“女王陛下的伶牙俐齿倒是依旧如此,今日满朝文武在前,北容百姓在侧,本王若是拿下你,就成了以多欺少,若是不拿下你,你让本王如何对得起因你而枉死的北容男儿!”
“战场杀敌各为其中,死伤都是天命!王爷若是强行将这些当成私仇,本女王也无话可说!来吧,本女王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是身后有万千黑荒男儿,今日纵然死在这里,他日黑荒铁骑定会踏平北容,用整个北容为本女王陪葬,本女王不亏!”
“女王陛下不必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公仇私报也好,私仇公报也罢,你叶槿与北容之间注定血债连连,如何处置你,不是本王说的算,我北容天子在此,自有他来处置你!”北堂墨何须人也,他怎么可能脏了自己的手,他早就知道叶槿就是云贵妃,今日有此一出,最主要的是为难容齐,至于叶槿,她既然踏入了北容的国境,就休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火苗重新被引到容齐的身上,北堂墨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为难容齐。
他倒是要看看,江山美人在他容齐眼中孰轻孰重!
如今叶槿身份被揭,容齐的处境更加难堪,他曾游走九州,不止一次见过叶槿,不可能不知道叶槿的身份,可是他却瞒着所有人,将叶槿带回宫,封为贵妃,这么做跟将北容江山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
若这事放在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那是板上钉钉的,可偏偏做这事儿的是他们的皇上,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真正摊上事儿,谁敢定天子的罪呢!
在无数双眼皮底下,容齐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缓缓抬头,视线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嘴角上自始至终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似在嘲讽,似在讥笑。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叶槿身上,目光一变,眼中的冷漠讥讽散去,化作春风沐雨,拂过叶槿的心扉!
不过只一瞬,容齐的视线便移开了,转头看向北堂墨一行!
“两军交战期间,为何黑荒女王会出现在我北容的后宫,还成了我北容的皇妃,还请当着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面前,给我们一个解释!”在叶槿的身份暴露的那一刻,王琼和一众拥簇容齐的朝臣顿时有种痛心疾首的感觉,他多希望容齐只是无心之失,但是他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容齐怎么可能不认识叶槿,可是他却在明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将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在他的心中,到底将北容放在何处!
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她不来,北容安然无事,她一来,北容动乱不休,君不君,臣不臣,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只要她死了,一切就能回归正轨,没错,只要她死了……
王琼目光一变,未等容齐回答,就见他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提剑向叶槿刺去!
然而锋利的剑锋没有杀死叶槿,反而没入了容齐的胸口!
“陛下!!!”
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包括被容齐护在身后的叶槿!
鲜红的血自紫色的袍子上印出来,在他的胸口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花!
“陛下你……”王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容齐紧抿着唇,伸手毫不畏惧的握住剑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拔出身体的剑,一时间血花四溅,在纯白的天际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