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里容承泽气的身子发抖,好不容易对容善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没曾想这混小子竟然这般下作。不光将自己的脸丢光了去,连着容家的颜面也是不要了的。
“侯爷!侯爷要为小女子做主啊!”霏烟跪了下来,向前跪行了几步一把抱住了容承泽的腿,涕泪纵横连着几把抹在了容承泽的袍角上,容承泽气得眼前发黑。
“像什么话儿,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容夫人看到了容祺等人也跟了进来,知道此事断然不能好好私下里解决,不禁勃然大怒,两个粗使婆子忙走进来将霏烟拖了起来。
“侯爷!夫人!”霏烟力气倒也是大得很,甩脱了粗使婆子的束缚却站起来冷笑道,“容府竟然这般无情!我霏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这桩公案在大理寺门前说道说道。日月昭昭,我虽然是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但也不能吃了这哑巴亏去!我在玉秀河上虽然是顶着花船娘子的名头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容二爷昨夜喝醉了酒拉着我的手要给我写曲儿,谁知道将我灌醉弄到了容府中。我如今……”她哽咽的话不能语,突然冲到了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将染了一抹嫣红的锦被拽着扔到了容承泽跟前儿,伏在上面嚎啕大哭,“容二爷你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没曾想却是猪狗不如的混账!我……我的命好苦啊!!”
容夫人没想到霏烟却是这般难缠的一个人,软硬不吃,一时间倒也没有了法子。只怪事出突然,她连一个防备都没有。但是容夫人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虽然容善素来**倜傥可是却从不胡来,这荒唐的事情绝不是容善做得出来的。
“善儿,你从实说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有冤情为娘替你做主!”
容善脸如死灰,他怎么说?说是他担心大哥身边的侍妾魏悦?说魏悦昨夜邀他喝茶?还将他下药如此这般陷害于他?容善苦笑,心头的痛谁人能知?他待她一片真心,却不防备她联手大哥害他。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忍心将她说出来,既然她要害他那么他便顺了她的意思,了了她的心愿罢了。
“罢了!究竟谁有冤情?”霏烟跌跌撞撞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要冲出书房去,“我这便去大理寺报官,天子脚下容家这样颠倒黑白,天理难容啊!!”
“将她拦下!”容承泽忍着怒气,头脑中恢复了一抹理智。今儿这事儿倒是铁板钉钉,已经坐实了的。怪只怪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将这家丑再外扬了,恐怕遭人笑柄。
“你要多少银子?”
霏烟被两个婆子扶了回来,哭哭啼啼道:“侯爷,小女子同二爷已经这般了,即便是给一座金山银山又哪里能洗刷得了小女子的清白之身?”
容承泽顿时气结,双目如炬看着霏烟:“你到底要什么?”
“小女子……”霏烟捂着脸只是哭,突然又冲着一边的雕花屏风撞了过去,眼见着要寻死,更是将一边的人唬了一跳,忙又拉扯回来。
容祺心头暗道霏烟这戏份倒是做足了的,缓缓走了出去冲容承泽躬身道:“父亲请恕孩儿冒昧说几句,孩儿本来是想同三弟给父亲请安的,不想遇到这等急事儿,也考虑不周倒是想到一个法子。”
容承泽看着容祺点了点头,灰暗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道:“你且说来!”
容祺扫了一眼嘤嘤哭泣的霏烟道:“父亲,今儿这事情决计不能被外人知晓,即便是容府里面的人也要管好他们的嘴巴。若是说出去以后让二弟怎么行事见人?”
容夫人倒是一愣,容祺这是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你说的也有理,”容承泽点了点头。
容祺看了一眼容承泽的脸色继续道:“如今之计只能有一个法子可行,既然二弟这事儿已经做下了,不如将这霏烟抬了侍妾便罢。霏烟若是做了二弟的侍妾,就是二弟的人了绝不会再胡言乱语,二则从花船上买一个侍妾服侍二弟这由头倒也说得过去。霏烟虽然出身不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一来外面的人自然以为是二弟附庸风雅而已,绝不会想到其他方面。容府的面子里子都有了,二弟以后也好做人。再者说来二弟也是年轻不晓事,还请父亲不要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呵!好一个冠冕堂皇仁义至极的大哥啊!容善打掉牙齿和血吞,心头一阵阵气血上涌却是有口难言,两只手紧紧扣着青石地板的缝隙,眼眸中满是屈辱却是不能说只得咬着牙忍着。他一个容府的嫡子竟然被逼着抬一个花船姑娘为姨娘,天大的笑话,莫大的冤屈!
“不可!“容夫人脸色冷峻如霜,盯视着容祺冷冷道,“我的儿子身份尊贵得很,怎么能将一个烟花之地的贱人抬进府中,白白辱没了我容家!”
“辱没?”容承泽当年将容祺的母亲珂姨娘抬进了府中,多少人说过辱没这个词?如今听到容夫人这般说实在是刺耳的很,再也绷不住了,冷冷道,“夫人平日里教导不严,生养出这么个小畜生来,有没有想到辱没这个词?!!”
“侯爷?”容夫人猛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虽然她与容承泽从来没有什么情在里面,但是夫妻两个倒也举案齐眉互相尊敬有加。容承泽平日里一向待她温和有礼,今天倒是第一次用这般刺人的话堵她。不禁心头生出几分怨怼来,可是也明白现如今这件事情也只能如此了。但是侯爷今儿这个态度却是表达出了一个极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