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月色从空中洒下来,如同新娘头上的薄纱一样,将整个大地的景物笼罩上一层迷醉的光华,秦渊站在窗台前,默默的看着街道的对面,一根黑色的电线杆,那是曾经袭击过宋青霞房间的人出现的地方,虽然那个穿着暗紫色衣服的人只出现过一次,但是秦渊的印象却是绝对的深刻,从那天开始,靠近街道的房间晚上统统不准开灯,已经成为了荆子轩中的规矩。
叼着一根烟,秦渊默默的吞云吐雾着,悲痛欲绝的卫宣已经带着人到东山岗上安葬楚晓儿了,秦渊呆在荆子轩公寓里面,说起来也是无所事事,但是只要秦渊在,这条主心骨就能够稳定人心,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也是时候给你找个伴了,老大!”
抱着楚晓儿的骨灰盒,卫宣出现在秦渊的房门前,秦渊转过身来,看着已然坚毅许多的卫宣,低声问道:
“不是去安葬晓儿了吗?怎么还拿着这东西?”
“晓儿之前在督建荆子轩公寓的时候,特意在庭院里面栽了一棵枇杷树,没想到竟然活了,我想要把这些剩下的骨灰盒放在枇杷树下面,就好像晓儿还活着一样。”
“好!”
秦渊点头答应,看着卫宣问道: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问题了?难道你开始关心我的婚恋问题了?”
秦渊冲着卫宣微微一笑,望着月色说道:
“我不是还有苏儿的吗?”
“开始苏阁主不可能离开药王阁的,这点您比我清楚,不然的话,您不会离开药王阁,去京师接受完勋章,就去西北边境训练那些大头兵的,您不会的!您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但是,我今天忽然发现,只有血脉的延续,才能让人真的活着!活在过多人的记忆当中!”
卫宣抱着骨灰盒,坚毅而自然的说道。
“难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秦渊将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卫宣,后者咧嘴一笑,淡然说道:
“因为我在安葬晓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子,他四十岁的样子,在父亲的墓前哭泣,原来他的母亲病危,他无能为力,觉得很惭愧,就到了父亲面前寻求安慰,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是作为孩子,这个男子还是思念着他的父亲,即使人已经走了,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在了,还有人记得晓儿长什么样子吗?还有人知道,荆子轩公寓中,曾经有这样一个坚强而沉默寡言的女孩吗?我想,是不会了!”
“确实!”
秦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卫宣的双眼凝视,淡然道: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帝王总是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吧,或许之前,我认为他们是贪图现世的享受,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孤独吧,每个人都在窥视着他们手中的权力,而没有人真的在乎他们的心!卫宣,你好像失去了一个知心的随从!”
“不单单是个知心的随从,还是个如同妹妹一样,站在那里,我就满心欢喜的女孩!”
卫宣低声笑笑,对着秦渊微微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的话今晚多了点。”
“没有,一点都不多,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秦渊淡然一笑,伸手从卫宣的手中将骨灰盒拿在手中,两个大男人走到庭院中的枇杷树下面,小心翼翼的绕过枇杷树的根茎,将一个银灰色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土壤的下面,轻轻的填上土壤,秦渊对着面前的枇杷树拜了拜,便对着身旁的卫宣说道:
“今晚,我来守夜吧,你去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肯定睡不着的,让我在这儿陪着晓儿说些话,说些悄悄话,我从来都没有和她亲近过,我希望她能够早日成长起来,像苏阁主一样统领一方,独当一面,可我没想到,在一起的时光这么短暂,我,有些后悔对她太过严厉了!”
卫宣望着月色,淡淡的想到,秦渊看着他痴情的样子,摆摆手,便离开了庭院,整个荆子轩的庭院里面,只有卫宣靠着那棵神奇活下来的枇杷树,独自望着天上的星星,神思遐想,人,或许只有到了如此惆怅深沉的时候,才会恍惚间,记忆起曾经的美好,只是那美好的曾经已经如同眼前的月光一样,洒在周身,全然不能触摸半分。
坐在枇杷树下,对着楚晓儿说了许久的话,卫宣靠着枇杷树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耳旁传来清水洒落声的时候。
“门主,你在干嘛?”
睁开双眼,看着身后正在拿着水桶往自己的身上洒水的秦渊,卫宣的眼角一阵发酸,布满血丝的双眼猛然间睁大,皱着眉头,望着秦渊,脸上写满了不解。
“没什么,很久没有用冷水洗浴了,刚才热水太热了,感觉不舒服,容易让人懒惰,所以我就端着凉水出来冲凉了!哈哈,卫宣,要不要也来啊?”
秦渊端起旁边的小水桶,从大水缸当中一桶一桶的将冷水舀出来,洒在自己满是伤痕的身躯伤,卫宣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秦渊这幅神经样,摇摇头,看看自己满是污垢的身躯,对着秦渊勉强一笑:
“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吧,昨晚实在是太失态了!”
“那也叫失态?”
秦渊哈哈一笑,将一桶水从脑袋上倾泻而下,嘴角勾起一抹邪意满满的笑容,对着秦渊大声说道:
“如果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