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祁天惨叫一声,低头看去,只看到自己的左肋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飞沙漫入,走石飞溅,淋漓的鲜血如同雨幕一般洒满地面,森森白骨转瞬间已经被淋漓的鲜血染红,内里残破的肺叶,混乱的内脏拧成一团,活像个炼狱一般,令人作呕!
宋祁天手中的长剑划过秦渊身前的盾牌,那青铜盾牌上雕刻着上古十二神兽,不知何时已经被秦渊拿在手中,挡在眼前,龙纹剑划过这青铜盾牌,弥漫的古武之气仿佛一道银鞭从上面甩过,内里的寸劲儿让秦渊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宋祁天拼死挥来的长剑,还是让秦渊的身躯向后退了两步!
“安息吧!”
秦渊将手中青铜盾牌轻轻下方,露出两只银狐般冷峻的眼睛,灵动的眼睛盯着眼前气冲斗牛的宋祁天,身躯明显失去平衡的宋祁天如同一块被砍去一角的平衡木一样,吱吱唯唯的向后倾斜,手中的龙纹剑向着四周甩动着,上面萦绕着的白雾越发单薄,如同一道银霜落在空气当中,转眼间便消散无所踪。
秦渊望着向后倒下的宋祁天,目光一凝,手中长颈梭型刀已经探出,如同一条响尾蛇一般,突如其来刺入宋祁天的脖颈中!
鲜血如注,化成血雾蓬勃于空中,夹杂着砂石落在地上,长长的一道血痕如同一片羽毛一样错落在满是沙尘的地上,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宋祁天宽阔的身躯倒在了垛口之上,身躯翻转间,如同一粒沙,从垛口处反身落地,自那几丈高的城墙上殒身落地,瞪着眼,躺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
死,不瞑目!
闪着青光的龙纹剑在地上弹跳一下,剑柄落在了秦渊的脚边,原本耀眼的青色光芒,此间已经消散殆尽,回归了原本的紫光金流剑身,沾满鲜血的龙纹之上,一滴滴鲜血滴在地上,诉说着持剑者方才的威武与霸气!
“安息吧!”
秦渊站在垛口,目光黯然,盯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宋祁天,心中一阵哀叹。
当语言已经不能够让人安静的时候,唯有兵刃相加,才能够换的世间清净!
人世茫茫,何处才是安息之所,咫尺之间,可能就是殒身之地。
垂手,秦渊捡起地上的龙纹剑,剑身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偶有未曾凝固的鲜血沿着剑身的侧面向下流淌,仿佛岩浆流动一样,缓慢而坚定。
秦渊纠起手中衣衫,将手中龙纹剑擦拭干净,看着精铁寒光的剑身,秦渊猛然间握紧手中宝剑,对天一指,大喝道:
“宋祁天已然殒命,尔等还敢抵抗!”
声震十里,气盖山河!
一时间,嘈杂的固原北城门只余下沙沙的风声,漫天的沙尘暴还在不住的侵袭着眼前的这座河套名城,刀兵在手的双方将士,惊讶的看着城楼下那手握宝剑的男子!
那一刻,此人如雕塑般的身躯映照在每个战士的心中,震天的欢呼声打断了泓天门众人的思绪,自家第一名将竟然被那秦渊击毙,泓天门真的要忘了?
心绪混乱下,一声脆响猛然间从城头角落处传来。
“当!”
武承业丢下手中的长刀,愣愣的站在当场,曾经在自己眼中不可超越的宋祁天大哥,就这样死在了秦渊的剑下,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原本武承业还有拼死为门主大人报仇的心,如今宋祁天殒命,仿佛被打断了脊梁骨一般,这个年轻的古武者再也不敢正视眼前这群虎狼之师!
“我投降!”
武承业蹲坐在地上,大叫一声,双手放在头顶,屈辱的低下这曾经高贵的头颅,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武承业恍惚间并不清楚,只是看着身旁同伴殒命,瓮城中陈三爷死节,难道自己要和他们一样,痛苦的死去吗?武承业不想,自己还有个可爱的妹妹,母亲临死前就把妹妹托付给了自己,自己不能死,也不敢死!
“哗啦啦!”
如同决口的大堤一样,一阵阵兵刃落地的声音从四周响起,跟随者宋祁天陈三爷前来此地血战的泓天门人,看着城楼上秦渊的英姿,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刃,屈辱的跪在地上,大声的呼号着!
“我投降!”
夫战,勇气也。当南下而来报仇的锐气消失,这群失去了主心骨的古武者们猛然间陷入了深深的茫然!
自己因何而战?自己为何而战?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松门主已经全家殒命,自己何必为其陪葬?
人都是自私的,鼓足勇气前来的泓天门人也是自私的,只是宋祁天用大义,用报仇雪恨的信念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自保的念头,如今人死灯灭,一切已经是枉然,这些人的溃败,也早就在秦渊的想象当中!
“放我们走!”
一个手持红石宝锤的壮汉站在城墙下面,看着手持紫光龙纹剑的秦渊,大声呼喊道:
“我们自寻出路,今日宋护法慷慨赴死,我老曲为宋护法而来,如今宋护法死了,我们也无所求,请秦皇门门主大人放我们离开,如此也能宣扬您老人家宅心仁厚的大名啊!”
曲伦烨手持红石宝锤,愣愣的呼喊着,四周的秦皇门齐齐看向此人,目光之中,尽是不屑和鄙夷。
你当我秦皇门是开客栈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吃就吃,不想吃擦擦嘴上的油就可以闪人?可笑!
“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秦渊目光一挑,一缕神思涌上心头,默然望着城楼下的曲伦烨,此人一看就是油滑之辈,虽然长得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