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那外甥和您一样的机智聪慧的话,恐怕这世间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当初我负气而走,这孩子竟然不知道拦着老夫,如今需要老夫回去坐镇了,就过来求人,如此刻薄寡恩,断然不是王者之资啊!我现在回去帮他撑起一片天,也不过是给贺兰会那些吃白米的蛀虫们多几天的太平日子过罢了,贺兰会已经烂到骨子里,这一点连远在京师的黄世子都知道了,我这个外甥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能是当局者迷吧!”
贺兰荣乐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孔朝煋,原本以为这位老人家只是个快言快语的家伙,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够看的如此通透,看来贺兰会还是有能人啊!
“算是吧,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下山去吧,不能让你的下属们等着急了!”
孔朝煋微微笑着,领着祖秉慧在前面走着,从弯弯曲曲的山路一直前行,沿着两道山峰夹角处的一处峭壁前行,从几乎难以行进的山峰边缘踩着随时都会跌落山崖的山石崖壁向前,终于翻过了朔方山和中和山中间的山岭,然后举目一望,终于看到了如同天柱一样撑在天地间的中和山!
“休息一下,我们再走吧,老夫这把老骨头啊,算是快要散架了啊,果然和你们年轻人是比不了的啊!”
孔朝煋蹲在一处山石旁边,将背上的水壶拿出来,随口喝了两口在朔方山中取得泉水,清冽的泉水倒入口中,竟然有些温热,跟在后面的祖秉慧听了孔朝煋的话,顿时苦笑两声,对着眼前的老人家说道:
“您老人家就不用谦虚了,这一路您走的可是比我快多了,没想到啊,我差点就被你甩掉了呢!”
“熟能生巧罢了!”
孔朝煋微微摆手,指了指自己随身携带的采药竹篮说道:
“如今气候变化无常,不少珍贵草药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时间长了,老夫自然对走这样的路有了些心得,不过还是老了啊!”
两个人互相谦虚间,山色已经黑透了,山岭上的夜色格外的美丽,两个人吃了干粮,站起身来,正要下山去的时候,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虎啸猿啼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一样!
“难道是山里的狼?”
孔朝煋有些警觉的站起身来,身边的祖秉慧听着四周山鸟纷飞的声音,也不觉有些紧张,对着身边的孔朝煋说道:
“听说山狼怕火,我们点上一堆篝火如何?”
“不能点,人命关天,我还要细细观察你那两名下属的情况才能诊治,时间不等人,点上火把继续前行就是,老夫就不相信了,几条破狼就能够挡住我朔州毒虎孔朝煋的去路?”
“朔州毒虎?”
祖秉慧微微一愣,默念着孔朝煋的绰号,将带在身上的篝火点燃,然后就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下而行,此时的山,但是顺上却没有一丝暖意,那山风就像是一股股的水流一样沿着脖子和双臂往身体里面不住的灌着冷风,皓月当空,身后的狼嚎声越来越近,而四周的鸟叫声似乎也停歇了,整个山路上只有祖秉慧和孔朝煋两个人的火把在不断的前行着!
“到了洼地那些山狼就会袭击我们,准备战斗吧!”
满脸阴霾的孔朝煋有些不爽的看着身后的山林,将自己腰间的匕首拿出来一把递给身边的祖秉慧,后者点点头,正要接过眼前的匕首,一抬眼,却看到了一束刺眼的灯光猛然间从山麓下照射了过来!
“那是什么?”
祖秉慧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远远的望着前面刺眼的灯光,拿着匕首的孔朝煋回身一看,只见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驾驶着一辆有些老旧的吉普车从山岭下面向上而来,在吉普车的车顶,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正在对着自己望来,不过那目光显然不是看着自己,而且脸上的惊骇表情,似乎也和身边的祖秉慧差不多!
“秦渊?”
祖秉慧疑惑的看着吉普车上的男子,夜色中那张脸忽明忽暗,似乎在和自己玩捉迷藏一样!
“祖秉慧?”
秦渊举目远望,脸上的表情净是惊骇,嘴中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肃穆,下首开着车的乐景看到秦渊这个反应,顿时好奇的停下车来,对着秦渊问道:
“秦门主,我们还往前走吗?”
“不着急!”
秦渊低声吩咐,正要下车的时候,却听到远处祖秉慧身边的老人忽然开口说道:
“前面的壮士,在下朔方山孔朝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