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那人时,髙啸海和谭文丽同时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梅鸿宇会出现在门口。
一扇普通的防盗门,当然难不住梅鸿宇。
人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谭文丽和梅鸿宇则无疑是晴人相见,欲哭无泪。都说是只有战争年代才有妻离子散,生死离别,谁又能想到和平年代里,肩负着特殊使命的公安、国安勇士,同样会各据一方呢?
梅鸿宇一时的疏忽大意,竟然忽略了谭文丽的存在,等待他在摆脱的瞬间才想到,跟踪自己的人很有可能是谭文丽,自己的暴露就意味着髙啸海的暴露,所以,他还是赶了回来,打算直接面对谭文丽。
梅鸿宇和谭文丽默默无语地四目相对,彼此间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髙啸海走了过去,对着他们说道:“不关我的事呀,有什么你们自己聊,我出去一会。”
说完,他侧着身准备离开。
梅鸿宇伸手把他一拦,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谭文丽的脸上,说道:“没必要回避,我和谭队长之间的任何话题,你都可以参与。”
说着,他径自走了进去,髙啸海耸了耸肩,只好把门一关,两眼看着谭文丽。
两年前的离奇分别,到两年后的意外相遇,谭文丽满怀的思念和满腹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这就是我曾经深深迷恋过的男人吗?为什么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为什么两年来没有任何音信?
梅鸿宇走到客厅的中央,背对着谭文丽问道:“谭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你说呢?你这个混蛋!
作为我的教官,当年你手把着手教我队列、射击、投弹、骑马、车技、爆破等各种技能,用你男人成熟的魅力,让我一个怀春的女孩子,疯狂地爱上你,并发誓此生此世非你不嫁。
别说是执行特殊任务,就算你真的一时糊涂犯下了滔天罪行,只要你不离不弃,我也会跟你一起亡命天涯的呀!
但你却欺骗了我,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
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现在又能说什么?
谭文丽原以为自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但看到梅鸿宇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之后,出奇地坚强起来,虽然鼻子忍不住泛酸,但泪水还是忍住没有流下来。
“没有。”谭文丽言不由衷地说道。
“你是不是一直对我当年所作所为,感到不可思议而怀恨在心?”
“没有。”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扎着一个马尾辫,我不得不承认,你扎马尾辫的样子非常好看,非常美丽。那时我让你剪掉,你却说,如果剪掉那根辫子毋宁死。我就对你说过,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合格的武警特警战士,就应该随时随地准备为了祖国和人民,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当年履行了自己对祖国和人民的承诺,但却亵渎了我的真诚。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就是一个有可能出卖自己灵魂的人吗?”
梅鸿宇转过身来,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与我是否爱你、信任你无关,组织纪律使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我的父母,也以为我真的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他们现在还生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而我甚至不能回去,远远地看他们一眼。”
尼玛这就是卧底的代价,众叛亲离呀!髙啸海听到他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眼眶一红。
“那么现在呢?”谭文丽冷冷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成嫌犯抓起来,或者把你的身份告诉j国人?”
“怕,但是没有办法,”梅鸿宇说道:“你不适时宜地出现,打乱了我全部的部署,也许这次行动,还在酝酿状态之中就要意味着失败。”
“只有我死,才能保证你们的计划得以顺利执行,对吗?”
说完,谭文丽伸手掏枪,“咔嚓”一声拉开枪栓,竟然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次奥尼玛!”髙啸海飞起就是一脚踢中她的手腕,同时腾空而起,在空中接到从谭文丽手里飞脱出来的枪后,对梅鸿宇吼道:“你玩什么酷呀,谭姐可是来真的!”
梅鸿宇看着谭文丽冷冷地说了句:“哼,两年多没见,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人家一踢腿就能把你的枪给踢飞。”
汗——,不拉着也就算了,还尼玛火上浇油?
谭文丽可没真的想死,她以为梅鸿宇会出手夺枪,心里还盘算着,他要真的扑过来,当着髙啸海的面,自己是保持沉默好,还是忘情地扑在梅鸿宇怀里痛哭流涕好。
没想到梅鸿宇不但没出手,反而还站在那里说风凉话,谭文丽哪里受到了这个奇耻大辱?
她不能向梅鸿宇下手,只好把气都撒到髙啸海身上。
“找死!”
谭文丽原地腾身而起,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飞起一脚就朝髙啸海的太阳穴踹去。
晕——,这尼玛可真的不关劳资的事!
吃过谭文丽两次暗亏的髙啸海,这次再要没防着她,就真的是只猪头了。
不过人家两个老晴人打情骂俏,他也不会真的搅和进去还当起真来。
就在他闪身急退的时候,梅鸿宇飞身扑倒,一脚朝谭文丽的下腹踹去。谭文丽遭到袭击,咬着牙没有喊出身来,整个人却“嗖”地一下被踢飞出去。
先是“啪”地一下撞到墙上,接着又“吧唧”一声重重摔扑倒在地,半天爬在地上不得动弹。
“我实在弄不明白,你这个刑警队长是怎么当的,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