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之瞪了王公公一眼,很是不耐烦,又很是不屑的说:“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绝对不会让我受一丁点的委屈?呸!为了一个什么李玉锦,一个被当今太后娘娘撵出皇宫的女人,让我躲藏起来!这还叫不受一丁点的委屈?!”
王公公觉得额上的汗已经开始打湿他的脸,那种感觉,痒的厉害,却不能去碰触,又觉得后背一个劲的发凉,恨不得抱着火炉取暖,却又不能动弹。
“滚吧!”简松之不耐烦的说,“净说些无用的废话,快快的从我的眼前消失,也好让我清静清静,你回去和皇上说,我知道利害,放心,那个什么李玉锦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自己藏的好好,藏到连我自个也找不到我自个!”
王公公也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一溜烟的离开。
等到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容青缈才从暗影里走出来,手依然被简业牢牢握着,笑嘻嘻的说:“这位小公公真是可怜的很呀。”
“他可怜?!”简松之立刻回头瞪了容青缈一眼,但语气里似乎不算生气,嘶哑着声音说,“他要是可怜,我岂不是可怜的要死了?”
“他和你不一样,他是个奴才,李玉锦亲自训练出来伺候当今皇上,他得效忠于李玉锦,盯牢了皇上的一举一动。”容青缈慢条斯理的说,“可是,伺候皇上久了,皇上就在他跟前,要是他万一被皇上察觉他是李玉锦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皇上岂不会立刻就先斩后奏的杀了他,他何处说冤去?所以他对李玉锦忠心必须要在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的前提下,于是,他又得忠心于当今皇上,所以,他知道您的存在,李玉锦却不知道,他知道我爹娘的存在,太后娘娘却不知道,于是,他就得帮着皇上瞒着李玉锦您的存在,帮着皇上瞒着您和青缈爹娘的存在。同时,还得不让皇上知道自己其实是李玉锦的儿子。但是,您又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人,要是您不高兴了,皇上得更不高兴,您说,他在中间,您不高兴、皇上不高兴、李玉锦不高兴、太后娘娘不高兴,他得几条命才能满足你们的不高兴呀?”
简松之怔了怔,脱口说:“你这丫头讲话到利索的很,绕得我头晕。”
简业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简单,您只要觉得青缈讲的有道理就成,不需要听得明白,反正里外都是她的道理。”
容青缈微微噘嘴瞪了简业一眼。
简松之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哼,我就不爱看这些,我最喜欢看生生死死,尤其是死人!当年,江侍伟出事的时候,我就在附近躲着,江侍伟凄惨的声音,甚是让我心中安慰,你们这些个恩爱最是让我心中发毛,浑身不舒服。罢了,你们是打算呆在这里还是明天再花银子到这里来看看李玉锦和皇上如何撕破脸皮?”
“唉,亏了人家江侍伟还一直夸你不错。”容青缈鼻子里哼了一声,“青缈想着,要是青缈再在后院里呆上十年,岂不是也会如你一样心狠手辣,那个时候,是不是会寻了赵江涄狠狠的折磨一通才是?”
“江侍伟是倒霉。”简松之的声音不再如之前那样嘶哑,既然简业猜出他并不是真的毁掉了容颜,容青缈又知道他的真实面容和声音,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二人面前装神弄鬼,“他以前也是个猖狂之辈,如果那个时候他对当今这位太后娘娘略微尊敬一些,说不定他便会是如今的皇上,当时,不过是伺候太后娘娘的芬芳随便从双胞胎里抱了一个,也巧了,抱得就是当今这位皇上,可惜,后来二人慢慢长大,容颜到不是太过相似,一个fēng_liú倜傥,一个了阴郁沉默,反正都被教成了废人。”
容青缈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这世上的事呀——”
“这里潮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我最喜欢的,虽然是在地下某处,却是连皇上也不晓得的隐秘所在,那里,到可以坐下来喝一杯,里面有极好的酒。”简松之似乎挺喜欢简业和容青缈,恢复了正常的声音,“你不用看我,你暂时还是不能见你的爹娘,我怕你一时把握不住自己,真的冲了出去与他们相认,他们不认识你,说给皇上听,必定会连累许多人。你爹娘对你们兄妹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对皇上就忠心的很。”
容青缈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反正这里就和迷局差不多,我也无法一个人在其中行走,不是你这样的恶魔,就是老鼠之类的暗夜行者。”
简松之哈哈一笑,“放心,你这位相公是一心想要救你爹娘出去,据说这位简家小公子是个聪明能干的,他说到一定会做到。”
容青缈咬了一下嘴唇,简松之不愿意说破他与简业的关系,她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多嘴多舌。
绕了很久,终于到了一处地方,一路上就是各种地道转来转去,修得极是干净,一人高,走的时候不必弯着身子,只是只能一人通行,所以简松之走在最前面,容青缈在中间,简业跟在最后,一只手仍然牢牢抓着容青缈的手。
在里面走,一会上一会下,一会东一会西的,不多久,容青缈就没有了方向概念,只知道似乎是一直在朝前走,直到前面的简松之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前方,回头冲他们二人说:“好了,到了。”
扑面竟然有微凉的风吹在面上,空气里还有些树木花草的味道,屏住呼吸闻,是潮湿而青涩的苔藓味道,抬头,杂草丛生,荆棘密布,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