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和进喜同时点了点头,只觉得房间里突然间冷的让人心头结冰。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一切好像一个冗长的梦,总也醒不过来。
雨下得好大,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地上很硬,流动的雨水丝毫没有让青石铺就的地面有任何的柔弱之意,膝盖有一种疼到麻木的僵硬。
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是个男子,这么大的风雨,手中只有一把伞,头发和衣服已经湿透,面色却很平静冷漠,既没有皱眉恼怒也没有有意躲避,站在那里清清朗朗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很狼狈,衣服都已经湿透贴在了身上,头发也有些凌乱的散在肩膀上。
“他们说,你在这里跪了三天,不吃不喝,只为要见我一面,要和我说上一句话,”男子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穿了一身喜服,虽然湿透了,却依然很好看,很耀眼,在并不算太明亮的灯笼光线下,有一种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的感觉。
容青缈抚了一下额头,有一种几乎要崩溃的感觉,一碰额头,微微有些痛意,似乎是青肿了,脑海里有一句话瞬间的冒了出来,‘您,怎么着了这般喜庆的衣服?’但是,口中却愣愣的说:“怎么又是你?!”
简业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语气和言语,而是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竟然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我今日娶妻。”简业淡淡的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你已见我一面,也和我说了一句话。容青缈,以后别再做这等无趣无用的事了。”
容青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困惑懊恼的说:“你以为我想做呀!”口中说着,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抚了一下脸上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瞧了一眼周围,口中喃喃自语,“这什么鬼名堂呀,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没死成!不是应该到农庄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好不好?匕首刺穿胸口很疼的!”
她的声音不大,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简业脚步微微一顿,眉头一皱,对提着灯笼站在一旁的进忠说:“她已经疯癫了,说起胡话来,将她关起来,不许她踏出后院半步,免她丢了性命又丢了简王府的颜面。”
话音刚落,进忠还未回答,就听到站在那里的容青缈突然声音有些困惑无奈的说:“您不要走,求您,青缈知道错了,青缈不会再犯错,您要青缈如何青缈就如何,夫君,救您!哪怕您要青缈为奴为婢,只要青缈能够见到您,求您不要不要青缈。”
这些话结束,似乎容青缈又低低加了一句,“我似乎是这样讲的,应该是吧。”声音极低,简业和进忠都没有听到。
上面那些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容青缈一向视简业为唯一,平时也是这样言语谦卑,可问题是,她的语气,她好像自己也困惑于这些言语,说的时候有些无奈和自嘲,仿佛,这些话是很可笑的言语。
进忠想:这位不得宠的夫人,可能是真的疯癫了,也正常,这位夫人一向视相公是命,一向百般讨好,如今却得知相公要娶她的表妹,疯癫正常。
简业眉头一皱,微微有些恼怒的丢下一句话,“容青缈,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