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客栈里已经备好早饭,容青缈歇息一晚,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胃口虽然仍然不好,却还是能够喝下半碗粥饭。
客栈的掌柜眼圈发黑的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简业和容青缈正在吃饭,立刻恭敬的施礼,“小的见过公子爷和夫人。”
简业抬头瞧了掌柜的一眼,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说:“这一大早的,怎么气色如此之差?”
“唉。”掌柜的叹了口气,“小的昨晚一夜未能得眠,小的那位亲家,也就是昨晚过来给夫人瞧病的大夫,昨个回去竟然痰堵而亡,原本还是好好的说着话,一口痰堵在喉咙里,竟然一口气给堵死过去,让小婿过来寻小的过去,小的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冰凉。”
“死了?”容青缈怔了怔,眉头也微微一蹙,“昨晚瞧他气色不错,原本就是个大夫,如何不晓得自救?”
“他这人虽然是个大夫,但一向喜欢思忖事情。”掌柜的苦笑一下,“是个太过于算计的人,小的曾经提醒过他,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请了另外的大夫过去瞧,只说是素日里饮食不适,心思过重,不晓得何时突然情绪激动,竟然就一口气憋了过去,小的问过小婿,说他回去之后突然要小婿快马赶去京城,说是得了什么消息——”
说到这里,掌柜的突然一怔,仿佛想起什么,下意识瞧了简业一眼,简业眼神冷漠,静静盯着他,吓得他身子一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哆嗦,竟然是半个字也讲不出。
容青缈有些不解,不知这掌柜的为何突然这样害怕,如同见了鬼一般,看了一眼简业,“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吓成这样?你怎么了,起来说话,好好的突然跪下做什么?”
掌柜的却动也不敢动,只跪着,身子依然颤抖不止。
“你下去吧。”简业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下去。
昨晚,那个大夫并没有将容青缈怀有身孕的事告诉掌柜的,虽然二人是儿女亲家,所以他并不知道容青缈怀有身孕的事,而且他是简王府的奴才,应该是完全不知道那个大夫是李氏首领安插的线人,但是,他刚才一直在讲,怕是突然的想明白了为何大夫会突然暴毙。
掌柜的身子乱抖,昨晚只是死了大夫一人,这定是简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了其他人,不然,就算是他也不能得了活命。只是不知自己的亲家昨晚究竟想要派他自己的儿子去京城里找何人禀报什么事情。
“青缈一路奔波,身子不舒服,你吩咐人备些可口的点心,一会交给进喜放到马车上。”看着掌柜的哆嗦着站起来,简业语气平静的吩咐,“我们吃过早饭就会离开,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是,是,是。”掌柜的只会说一个字,面色苍白,慌乱的离开。
看着掌柜的离开,容青缈有些怀疑的瞧了一眼简业,“那个大夫突然暴毙是不是和相公有关?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痰堵而亡,他死的还真真是蹊跷,瞧把掌柜给吓的。”
简业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怕是这位掌柜的想得太多了,他是简王府的奴才,做事应该有分寸,会好好的替他的亲家处理后事,听说他的女儿有了身孕,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或可冲喜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