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溪一看拦车的那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壮汉也呼吸一紧,听他问是酸豆角的事儿,忍不住皱起眉头。难不成是长青酒楼的对手,没法对付长青酒楼,就拿她们来下手?
“这位壮士!我们不认识你,请问是哪里得罪了壮士?”姚满屯紧张的下了牛车,握紧手里的鞭子,如果有异变,他就挥鞭子。
“我说你们跑这么快,叫了几遍都没听见!跟我去源德酒楼,我们买酸豆角!”那壮汉粗气粗气的招呼。
姚满屯和王三全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找茬儿的!姚满屯放松警惕,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们拉的酸豆角都卖完了,只能等明儿个再拉来了。”
“你敢瞧不起我们酒楼!?老子让你瞧瞧厉害!”那壮汉一听大怒,挥着小腿粗的胳膊上来就要掂姚满屯。
“住手!你们要买东西就有个买东西的样子,又不是我们求着卖给你们。”姚若溪冷喝一声,握紧手里的拐杖。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力士,要是不拦着,姚满屯的胳膊到他手里怕是要断了。
王三全吓了一跳,他们都是实诚的庄稼人,对方这一看就不是好应对,没想到这外孙女看着聪慧,竟然初生牛犊不怕虎。急忙转过来要捂着姚若溪的嘴,不让她再错话,防备的看着对方。
姚满屯也吓的变了脸,后退两步,强装镇定道,“这位壮士要买我家的东西就请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老子来叫你们是看得起你们,少废话快给老子过去!别让老子来硬的!”那壮汉不听,还要上来抓人。
“杨山!”一声不紧不慢的制止传来,从人群里走来一个十七八的公子哥,一身姜黄色绣图案纹绫绸直缀,相貌英俊,眉眼精细,微眯着眼打量姚若溪和姚满屯三人。
那叫杨山的壮汉忙收敛怒火,恭敬的到那公子哥身旁抱拳行礼,“少爷!这家不识好歹,竟然不愿意跟小的去!”
杨玉功抬了下手中的折扇制止他,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在下随从冒犯几位,还请见谅。只是你家那酸豆角,我源德酒楼是真心诚意想要买,长青酒楼给你们多少钱,我们源德酒楼翻倍,那酸豆角以后就只能卖我一家,不许再卖给除我源德酒楼之外的人!”
翻倍的钱可不是好拿的!而且家里的酸豆角二十坛子,就算今儿个卖掉五坛子,剩下的也有一千多斤,源德酒楼怕是也买不完。再说现在家里还在一直做这酸豆角。
“这位少爷对不住!我家酸豆角做的多,如果你们也要,别人啥价儿,也卖给你们啥价儿就是了。”姚满屯突然觉得,即使做些小本买卖也是不容易的。也更加理解闺女让他念书考取功名的意思。如果他现在有功名,那至少别人不会对他们这么无理。
杨玉功一听姚满屯说自己吃不下大量的货,两眼危险的眯起来。
“呦!杨少爷这是……在大街进货?这父女是我范某的朋友,也是我们长青酒楼的供货商,不知道是哪得罪了杨少爷,范某在这给杨少爷陪个不是,还望杨少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范掌柜笑呵呵的快步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杨玉功道歉,把他的话全堵上。
“范掌柜。”姚满屯和王三全看到范掌柜维护他们,顿时心生感激。这个叫杨山的主仆,看着就不像好人样的。
范掌柜笑着冲俩人点点头。
杨玉功嗤笑一声,“本少爷可是看见他们拉着几坛子酸豆角到长青酒楼找人,还被赶了出来,范掌柜说啥供货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难不成只许你们买,就不许我们源德酒楼买?”
姚若溪始终皱着眉毛,两家酒楼竞争这种事儿,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我家的酸豆角还多得是,我们也只是庄稼人,实诚做点小买卖,不光你们谁要买,别人来买,只要有货,我们都卖。”
姚满屯见闺女使眼色,拉着王三全给几人拱手行礼,“这位杨少爷要几坛酸豆角?我们明天就拉来。”
“那就先给本少爷来个十坛子!”杨玉功哼了一声。本想把这卖酸豆角的捏在手里,没想到竟然借两家都买的势,反而高起来了。
“十坛子是一千斤,还请杨少爷多少交定钱吧!”姚满屯怕明儿个拉来,再出啥变故。
杨玉功给身后的小厮示意,让他拿银子。
“给你们。”那小厮掏了一两银子递给姚满屯。
姚满屯谢过,又跟范掌柜点头招呼了,忙赶了牛车,带着姚若溪和王三全出了新安县,连凉粉也不吃了。
王三全心有余悸,真怕两家酒楼竞争,神仙打架,他们凡人遭殃。再一看姚若溪,垂着眼思考的样子,王三全若有所思。
等到了三王岭,王三全留了姚满屯和姚若溪在家吃饭。
姚满屯悄声和姚若溪商量,“今儿个不光卖钱,还得了不少赏钱,你姥爷也跟着跑了一趟,连饭都没有吃。这个一两银子,爹的意思是给姥爷作为辛苦费咋样?”也省的程氏又逮着她们骂一顿难听的。
姚若溪点头,王三全是个聪明人,对她们也算有几分真心在,她不反对孝敬王三全。
银子拿给王三全,他推辞了下,就大方收下了。
程氏见到银子,对姚满屯和姚若溪在家吃饭也没有难听话了,还炒两个鸡蛋给父女俩吃,打听挣了多少钱。
“豆角是五文钱,六文钱一斤收的,卖是十文钱一斤卖的。除掉本钱也不挣多少。”姚满屯怕她再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