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丫头,你呀……”倪姥姥也情知自己失言,沉沉叹了一口气,又瞪了陈浩然一眼。恨恨地拂袖入舱。
余下两人相对而立,慕容荻低着头道:“狄公子,姥姥一向是这样的脾气,你别怪她。”
陈浩然心道我跟个老婆子计较个什么劲,皱眉道:“小荻,这些日子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慕容荻抬起头来,视线在他面上扫过,轻声道:“狄公子多心了,我只是不想引起别人的闲言而已……时辰不早,我回舱了,狄公子也早些歇息吧。”说毕便慌张而去,似是一刻也不愿与他单独呆在一起。
陈浩然‘欲’叫又止,挠挠头,寻思。这他娘的算什么鸟事,好端端的一个大方妞儿变成了这副羞答答的模样,无趣无味得紧,早知道还不如不定这‘门’破亲。其实也怪不得,慕容荻再怎样知书达理智慧与美貌并重,也还是一个情怀初开不懂风情的少‘女’,如果与未来夫婿相处时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样,那才是不正常了。
这一宿再无话。接下来的几天。陈浩然自行修炼之余,便是死皮赖脸在慕容荻身前身后嘻嘻哈哈。两人感情慢慢增长的同时,慕容荻亦慢慢恢复了以往名‘门’闺秀的落落大方,无人时,对陈浩然‘摸’‘摸’小手的细微亲热举止不再如何抗拒。
晚间,陈浩然则跑到岸上,与暗中一路随行的夏青颜“幽会”。日子过得相当惬意。同处一船,他的行踪自然瞒不过倪姥姥的耳目,理所当然,慕容荻对他的动向也一清二楚,不过却一个字也没提起。陈浩然琢磨三从四德的标准一定是以慕容荻为范本无疑。暗自赞美讴歌这该死的万恶封建礼教。
船行几日,早已出了灞水府进入另一府邯山,河面渐窄,水流湍急了许多,两岸山势陡峻,猿猴难攀的峭壁屡现眼前。
大楚各州府城名通常都是本州州名,邯山府也不例外。陈浩然所乘船距邯山城预计还有一日水程时,江面越发狭窄难行,有些地方堪堪能容两艘大船擦身而过,两旁礁石嶙峋,犹如犬齿‘交’错,江水“哗哗”打在礁上,涌起一**的白‘浪’。正值秋讯期,水深流急,每逢这种危险地段,大船均降下桅帆缓航,所有水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靠舵手和桨手小心翼翼‘操’控船只慢慢通过。
下午时分,船又行至一险窄地带,慕容阚老马熟途,道已至灞水河出名的鬼‘门’关--黑龙峡。黑龙峡过去不远后便有一个大集镇,大家在船上憋闷了好几天,打算今日便在那儿歇脚放松一下,顺便购置些船上所需的物资。
黑龙峡长有五六公里,滩多曲折暗礁林立,船行均极缓慢,为避免事故,一般都单向放行船只,此时有不少船停留在上游,排队等候过滩。陈浩然站在船头打量地势,只见两岸悬岩陡直,直‘插’高天,岩上鸟语猿啼古木森森,河道上遍布着一块块形状奇特的巨大礁石,水声轰隆震耳,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翻滚不息,端的是险要异常。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yy.,支持正版文学
陈浩然朝峡中望去,瞧见峡道旁的悬崖绝壁有些异样,有很多地方凹凸突兀,岩石断层处的痕迹不似自然风化脱落,倒像是人为破坏,不禁颇感奇怪。
慕容荻解说道:“传说古时有一条快修炼成龙的黑蛟在灞水河兴风作‘浪’残害生灵,祸害了许多百姓,后来被一位修行者斩杀在这里,因此得名黑龙峡。”
慕容阚补充道:“也有一说,相传那位修行者并未斩除掉那条恶蛟,而是将它镇压了而已,时至今日,还有人偶尔能听见江底传出怪吼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陈浩然点点头,再仔细瞧了一会,对这儿的破损程度略略有了一些了解,不由啧啧赞叹道:“厉害,厉害,那条黑蛟和修行者能耐都不小,快赶上神仙打架了。”
等了约小半个时辰,前面一条货船入峡后,慕容世家的船隔着两百来米距离跟着驶入。转过几个湍急的险滩,黑龙峡另一端已然在望,再往前驶前一段,峡口突然窜出两艘船体漆成青‘色’,头尖尾翘肚方的小艇。速度奇快,便如两条从‘浪’底狞然跃出的怪蟹,并排抢入峡内。
“是水军的青锋舸,要糟。”
正注视着前方的慕容阚叫声刚落,便见先行的那艘货船避让不及,登时被一艘青锋舸斜斜撞中船首。那青锋舸的尖头坚硬异常,似是钢铁所铸,一撞之下如斧破竹,陷进货船船头米许。
两艘青锋舸上各有四名驾者,出事的这艘有一人迅捷纵至艇前,一脚撑出,将青锋舸踹离,货船受损处立现一个大‘洞’,江水汹涌灌入。这青锋舸脱离后根本不顾及货船。立刻又追着另一艘青锋舸快速驶进峡中。
货船上乘客和船夫的惊声尖叫中,船体迅速打横,数息间的工夫,整条船开始倾侧下沉,船上乘者吓得魂不附体,死死抱住身边的固定物体拼命呼救。
那两艘青锋舸上面的人均听而不闻,只顾往前疾驶,虽是逆流而上。行速仍是相当之快。而慕容世家的船是顺流直下,速度自然慢不到哪去。双方很快就接近到不足五十米的距离,驶前的一艘青锋舸正对着慕容世家的船而来。
“篙手准备拦截。”
慕容世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