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是性别天赋吗?”

伊兰侧身坐在会长办公室的化妆台前,好让对方为他擦打底霜,闭着眼睛,神情满是享受。

“什么?”

“总有种很专业的感觉呢,明明平时从没见过学姐化过妆。”

“哼。”

卡莲没搭理他,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严肃。

倒不是应为这小子又像水蛭一样黏上了自己,而是身为女性的本能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认真的对待“化妆”这项神圣的仪式。

粉底倒不是为了美白遮瑕之用————这家伙本身就已经白的过分了,第一次在如此近如此近的距离下观察,更是发现这种不正常的白色已经有些近乎病态了。粉底用在他身,反而是为了提些血色出来。

再加上这家伙那敏感的肤质以及呼吸系统,任何掺有化学物质的化妆品都只能被排除在外,更是给卡莲的工作增加了难度。但幸好会长那深不见底的化妆品收藏,给了她充分的选择空间。

卡莲坐在伊兰身前的高脚凳上,把粉底液放在手心温热一下,再顺着皮肤的纹路方向抹上脸颊,用指尖轻轻将伊兰脸上粉底打开。

“嗯嗯~~~~~~嗯~~~~~”

“不许发出奇怪的声音!”

“可是真的很舒服啊,从来不知道化妆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呢,果然还是要看的对象的吧?如果不是学姐的话我肯定···”

“闭嘴!”卡莲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大耻度台词。

“好。”

第一阶段完成,卡莲满意的哼了一声,示意白毛自己看看效果。

“哦哦,好厉害!虽然完全看不出变化,但又微妙的感觉变化很大的样子!”伊兰冲着镜子左右转了转脸。

“这算哪门子赞美······”

卡莲把那颗脑袋拧了回来,又往稍微上了点粉,最后定妆。接着,就在她以为不可能的时候,一只灰色的眉笔居然还真的被她从抽屉的深处翻了出来。

会长难道是先知吗?难道是早就准备好的吗?不,在那之前,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灰色的”眉笔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会长又是从哪儿把它搜刮来的?

“不是应该用白色吗?”伊兰不解的问道。

“不可以。”

“为什么?一直都是白色的啊?”

“白色看上去会像没有眉毛一样,灰色正好。”

“哎?会像没有一样吗?平时?!会很奇怪吗?!”

白毛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了卡莲的手,仿佛被医生告知肿瘤末期的病人。

“反正看起来很淡。”

身经百战的卡莲不慌不忙的抽出自己的手,她早已对白毛那看似天真其实咸湿的吃豆腐行为见怪不怪了。若不是太过分的话,她已经懒得揍他了。

应该不用再修改眉形了吧?

这家伙本来长得就偏中性,若是眉尾再过于柔和的话,那就一丝英气也没有了,嗯······

没有任何改动,只是将原本略显清淡的眉毛描了下。在完成的一瞬间,卡莲突然愣住了。

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平时的伊兰总是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他自己老是没个正形是一部分,但即使是他面无表情看天发呆的时候,也依旧让人觉得“孩子气”。

并不是说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而是在他哥哥的对比下,给人以一种格外不成熟的感觉。

“···然后,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无论是多可笑的想法,都会无条件的满足你,白痴一样。”

“这点无法赞同。”鲁鲁修苦笑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c.c,无论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你的运气要比我好吧。”

“是吗?”伊兰挑了挑眉毛,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嗯。”

“······嘁···”

白毛破天荒的啐了一口,眉头紧锁。

“试试看嘛?谁知道呢,会有好事发生也说不定。”

鲁鲁修抬手示意侍应生为他们添茶,神色悠然。难得看到这小子纠结的样子,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谁知道呢······”

信任。

唯心主义。

不确定事件。

不稳定因素。

背叛。

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体。

利己主义。

烙在基因里的天性。

出卖。

人性······

没有人···

除了自己,没有人······

“啊~啊~啊~!”

白毛突然用力挠着自己后脑勺。

“那种莫名其妙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是最懂人性了吗?”

鲁鲁修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搞不懂啊!”白毛仰面瘫在了椅子上,无助的用指节敲着自己的脑门。

“这可是书上学不到的东西呢,小子。”

鲁鲁修悠哉的品了一口茶。

“人性什么的可以随你算计。但是‘人心’就是另一码事了。”

依兰躺在椅子上不做声了,用胳膊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什么啊······那个女人······”

良久,白毛小声嘟囔了一句。

明明穿着无袖的晚礼服,一把匕首却犹如变戏法般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顺着手指滑落在了红茶杯中,发出一声清响。

猛的站起身,毫无淑女气质的大步向舞池对面走去。两旁舞动的人群或是摄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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