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走到街上,此时天阶夜色凉如水,不见牛郎织女星,行人寥寥,灯火阑珊,寂寥无声。金叹月四处望望,神神秘秘朝他们道:“我们兜一圈,然后再偷偷转回来。”
千岩吃了一惊,忙道:“金叹月兄弟,这是为何?你不是说七弦魔君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何必去惹他们?”
金叹月神色凝重,道:“骆大哥,实话跟你说吧,我对七弦魔君倒不放在心上。我好奇的是阮飞流。”
凌霄云奇道:“这人很好啊,长的文质彬彬,十足一个美男子,可比你美的多了。难不成你嫉妒人家?”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逗得千雪和宫家姐妹也笑出来。宫月莼笑的豪爽不羁,但千雪和宫月荇则十分含蓄,脸色酡红。
金叹月啐道:“我呸,男子汉不以相貌美丑论英雄,他长得是美是丑,与我何干?”
凌霄云笑道:“那你为何唯独对他感到好奇?”
金叹月肃然道:“我也说不上来,这人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在何地见过。”
千岩点头道:“你这话言之有理,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刚才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听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有点古怪。”
金叹月道:“我想绕回去看看。”
千岩道:“好的,我也去。”
凌霄云急道:“我当然也要去了。”
千雪低声道:“哥哥要去,我当然也去。”
宫月莼自然不甘落后,忙道:“我也要去。”
金叹月等四人一齐看着她,凌霄云嘲笑道:“你去干吗呢,我的大小姐?你以为是去吃大餐?我们可是去偷听呢。你这点微末道行,估计还没靠近天一楼,就被人给发现了,还怎么偷听?”
宫月莼怒道:“我不管,你们不带我去,我就在外面大喊大叫,看你们怎么偷听。”
霄云怒道:“你这女人当真不要脸,总跟着我们干吗?我们和你非亲非故,你也不害臊。”
宫月荇羞红了脸,讪讪站在姐姐身后,拉拉她的袖子。
宫月莼正吵的尽兴,一把甩开妹子,冲凌霄云道:“我喜欢啊,谁说我跟着你们了?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路又不是你们开的,你们能走,我们也能走。凭什么只准你们走,不准我们走?”
凌霄云气得冒烟,直瞪着眼,半天才喊出一句:“不可理喻。”
金叹月哑然失笑,笑道:“小云儿也会说别人不可理喻,当真难得。”
千岩忙道:“好啦,宫姑娘,你不是道门中人,跟过去的确容易被发现,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等下我们再去找你们。好不好?”
宫月莼一口拒绝,斩钉截铁道:“不好,我不喜欢。”
凌霄云没好气道:“那你想干嘛?”
宫月莼头一扬,脱口而出:“我要一起去。”
金叹月情知这样僵持下去不是法子,只得敷衍道:“好吧,那你一起去吧,不过你得紧紧跟着我们,不可乱动。”
宫月莼喜道:“好极了,我听你的。你叫我东,我绝对不往西。你叫我北,我绝对不往南。”
凌霄云怫然不悦,冷言冷语丢下一句:“人家说掩耳盗铃是笨蛋,那么戴着铃铛做贼,岂不是笨上加笨?”
宫月莼一时没领悟到她话中意思,道:“什么意思?”愣了片刻,忽地醒悟过来,怒道:“你才是铃铛呢。”
凌霄云扭过头去,嘻嘻坏笑。
金叹月打个手势,叫她们安静下来。众人匆匆商议一下,决定把宫月荇留下,其他人都过去。
夜色如水,二男三女沿着街边小道蹑手蹑脚走着,悄悄摸到天一楼后。
天一楼后有一条浅浅小溪,曲曲折折,水深仅能没膝,流水哗啦哗啦的声音恰好遮住了五人的脚步声。当下金叹月在前,霄云紧随其后,宫月莼攀着霄云脚跟,千岩千雪并肩走在最后。
五人来到天一楼后,趴在屋角窗沿偷看。
只见阮飞流坐在靠近楼梯的桌子边,七弦魔君则气急败坏、来来回回踱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他东一步,西一步,反反复复走来走去。
阮飞流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淡淡笑道:“你还是走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七弦魔君恶狠狠盯着他,眼中全是怒火,厉声道:“阮飞流,你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肯把她的行踪告诉我?难道要我给你下跪吗?”
阮飞流长长叹息一声,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踌躇不决。
七弦魔君道:“你想说什么?”
阮飞流深深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可不知怎么,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弦魔君急道:“你说话啊,究竟有何为难之处,你告诉我。”
阮飞流怔怔看着他,忽然笑道:“你要见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个难处。”
七弦魔君叫道:“有什么难处,你说啊。”
阮飞流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不过他看上去十分谨慎,四处审视几遍,才走到七弦魔君身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细如蚊蝇。
他说话声音很低,金叹月等人一句也听不见,急的要死。
七弦魔君脸色大变,叫道:“当真?”
阮飞流道:“绝无虚言。”
七弦魔君沉吟片刻,表情瞬息万变,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毅然道:“好,只要能见她一面,就算要我下地狱,我也在所不辞。你等着,一个月后,我再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