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龄和慕容檀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不多做纠缠。当务之急仍是追回白蛇蓝鹰要紧。端木龄对金叹月千雪道:“金兄弟、骆师妹,我们有事在身,此间之事交由你们处置。告辞。”说完,瞧也不瞧霄云千岩,理也不理范江流冯炎,祭起法宝便追白蛇蓝鹰而去,数道毫光一闪,眨眼已在数里外。
凌霄云好生气闷,很是不忿,朝他们大做鬼脸,嘀咕道:“神气什么,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喂,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哼,本姑娘要你们好看。”后面一句却是冲着范江流冯炎两人而言。
范江流冯炎互相搀扶,颤巍巍站起来,看似浑身无力,脸色苍白,双双惨笑一声。
范江流恨恨道:“老夫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败在你们这些晚辈手中,无话可说。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哎,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老夫穷百多年光阴,创这水火大阵,原以为可仗之横行天下,与天下英雄一争短长。想不到……哎,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金叹月所说。
金叹月一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忙道:“晚辈金叹月,得罪前辈之处,还请前辈恕罪。”
范江流微微点头,叹道:“唉,当真是后生可畏。金兄弟,你是何人门下?”
金叹月苦笑道:“晚辈先师乃是魔教前任教主,世人尊称他老人家为魔圣。”
范江流闻言耸然动容,面现异常激动之色,嘶声道:“萧霸陵?你是萧霸陵的弟子?”
金叹月神情黯然,默默点点头。
冯炎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方垂头丧气道:“老夫四兄弟苦心修炼两百年,自以为道法大成,足以与萧霸陵并驾齐驱。怎能想到,他的一个年轻弟子竟也这般厉害,片刻便破了我们的水火大阵。唉,萧霸陵啊萧霸陵,你当真是深不可测,老夫自叹不如。”
范江流面色颓然,一脸死气,双目无神,有气无力道:“你们要杀便杀吧,老夫引颈待戮。”
金叹月走到范江流冯炎身旁,回头问霄云道:“小云儿,你身上有疗伤丹药吗?”
霄云奇道:“有啊,你要做什么?”
金叹月笑道:“借我两颗。”
霄云从怀里掏出两枚丹药,递到他的手中,满脸疑惑看着他,不知他要丹药做什么。
金叹月接过丹药,恭恭敬敬递给范江流,道:“前辈,你们先吃了丹药,我们帮前辈疗伤。”
范江流一怔,道:“你说什么?你不杀我们?”
金叹月淡淡笑道:“晚辈和前辈无怨无仇,为何要对前辈痛下杀手?”
凌霄云急道:“叹月哥哥,这些人坏死了,你怎么拿丹药给他们?正好趁他们受了重伤,赶紧逼他们交出狼毒解药。”
千岩千雪也十分不解,诧异望着他。
金叹月摇头道:“你好歹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可趁人之危,要挟于人?苦山四奇为人虽邪僻古怪,但毕竟是前辈高人,我们怎能无故取他们的性命?”
凌霄云道:“可是……”
金叹月知道她想说什么,忙止住她往下说。
范江流和冯炎虽将信将疑,可到了眼前地步,也不由他们不信,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于是一人从他手中拿走一颗丹药放进嘴里,咕噜一声吞下去,两人缓缓坐下,闭目打坐疗伤。
金叹月道:“小云儿,骆大哥,骆姑娘,我身中剧毒,无法凝聚功力,有劳你们助两位前辈疗伤。”
霄云十分不甘万分不愿,毅然决然道:“我不。”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千岩千雪兄妹为人敦厚善良,乐于助人,何况金叹月出言相求,他们轻轻点头,缓步走到范江流冯炎身后,以无极御神心法和金光神咒助范冯二人疗伤。
众人斗了许久,时候已到午时,烈日当空,火辣辣暴晒。方圆数丈之内只有浅浅青草,没有半棵树木,凌霄云嘟起嘴,怏怏不乐走到附近的枯桕树下乘凉避暑。金叹月站在千岩千雪身后,为他们护法,他中毒极深,被毒辣的太阳一晒,禁受不住,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四肢酸软无力,胸闷欲呕,但他咬牙挺住,毫不退缩。
范冯二人的道行深厚,骆氏兄妹的道行亦属不凡,不到半个时辰,范江流冯炎两人脸色渐渐好转,变得红润多了,精神为之一振,一跃而起。
骆氏兄妹一惊,急忙站起,惊讶看着他们。
范江流转身瞧着骆氏兄妹,抚摸胸前白须,呵呵笑道:“多谢两位助老夫疗伤,老夫伤势已好了大半。”
千岩抱拳作礼道:“前辈折煞我兄妹了,适才是我等鲁莽,失手伤了前辈,晚辈好生过意不去。能助前辈疗伤,稍补我等心中之歉疚,又何须言谢。”
千雪报之以妩媚一笑,并不说话。
范江流走到金叹月身边,叹赏望着他,连连点头,叹道:“好啊,好啊,不愧是魔圣萧霸陵的高足。见识气度,俱是当世一流。老夫以前瞧不起萧霸陵,以为他不过是浪得虚名,今日见了小兄弟,这才心服口服。能教出这等少年英才,萧霸陵不愧为一代宗师,非常人可及。”
金叹月躬身道:“前辈过誉,晚辈受之有愧。”
凌霄云远远听他称赞金叹月,心中喜欢,可嘴上却毫不饶人,冷言冷语道:“真不害臊,人家不过是大发慈悲饶你一命而已,用得着戴这么高的帽子?瞧你年纪一大把了,说话恁地无耻。”
范江流哈哈大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