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两端幽深黝黑,两人站在五彩石闪光处,静静抚摸石壁,暗自沉思,各想各的心事。
天雄道:“那小子怎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来找山河社稷图的?”
郁金怔了一怔,道:“我不知道,也许是胡乱闯进来的吧。山河社稷图就在附近,赶紧找吧。”他恨恨瞪着金叹月离去的方向,眼中发出奇异光芒,小声道:“金叹月啊金叹月,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在别人手上。”
金叹月慌不择路,顺着曲折石洞,茫无目的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巨大溶洞,眼前顿时一亮。溶洞极大极高,方圆数十丈,洞顶倒垂着无数钟乳石,地面长满数不清的石笋,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形状各异,各臻佳妙。
“这是什么地方?”
他放慢脚步,沿着钟乳石中间缝隙徐徐漫步。溶洞中有种奇怪味道,刺得他鼻子发痒。走了几步,不敢再往前走,可怕天雄追来,只得绕着石笋继续走。
这溶洞大的超出想象,他走了大半刻钟,走到中央,愈发心惊。环顾四周,发觉景象古怪,石笋和钟乳石都在慢慢挪动,若不细心,就看不出来。他本以为沿着那些石笋间的缝隙徐徐而行,肯定可找到出路,可走来走去,石笋不知不觉已移动方位,他走的方向全部错了,越走越乱。
“真够倒霉的,这地方不愧为育妖陵,处处古里古怪,让人闷杀。”他一反常态,心中愤怒,骂骂咧咧,不停埋怨。“最近倒足血霉,屋漏偏逢连夜雨,刚从虚幻世界逃出生天,马上就被天雄追杀,这下倒好,又落到这个乱七八糟的溶洞里。嘿嘿,今年流年不利,若是有命出去,得找个江湖相士看个相。”
话没说完,脚下踏了个空,身子失去重心往下坠,飘飘荡荡,好似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这感觉以前在陷空山有过一次,他不陌生,但不明白,刚才明明站在厚实地面,怎会无缘无故掉下?他睁大眼睛,想看得通透,可眼前漆黑一片,目不见物。只有一股风,仿佛来自九幽深处,阴寒透骨,从地底吹出来,吹的他三魂七魄都凉飕飕。
没有一丝光,像鸿蒙开辟初的混沌世界,荒凉凄冷,森森鬼气。他一直往下落,像一滴雨,落入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潭。
“这么高,这么深的深渊,若是掉在坚硬的石壁上,只怕会摔成肉泥吧。”他暗自思忖,本想祭起冷月剑御剑飞行,哪知心念一动,冷月剑却寂然无声,躲在袖中呼呼大睡,和当初在陷空山的情形一模一样,他猜此处定然又是一处法印结界,唯有苦笑。
阴风阵阵,冰冷彻骨,吹的毫毛根根竖起,他索性闭上眼睛,顺其自然往下落,不思不想不惊不惧,纵使下面是地狱火焰,也随他去吧。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云彩,一片漆黑的夜,宁静悠远,鸿蒙开辟之前,世界多半是这个样子。
金叹月仿佛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个不算美,也不算坏的梦,就是一个梦而已。梦里的世界,让他很舒服。梦很短,也很长,他如在水中,轻柔曼妙,这种感觉太奇妙了。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多少沧桑,他突然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想去看看周围的世界。
“为什么还没落地,都这么久了,再高的悬崖也会到底,我为什么还在飘?”他吃了一惊,四处张望,但映入眼帘只有无边黑暗,黑暗深处是黑暗,黑暗外围还是黑暗。“这是为什么?”他心中直犯嘀咕,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什么叫无底深渊,他总算明白了,这就是无底深渊,他一直往下落,却总是落不下去。最令人头痛的,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又不能驾驭法宝,连一点端倪也看不出。他把眼睛睁得大大,希望可以找到一点光,然而一切皆属徒劳,没有光,真的一点光也没有。
“天啦!为什么会这样?什么鬼地方啊,要是有机会出去,这辈子也不要踏进这个鬼地方。”他暗自祈祷。
为什么会有这般怪相?金叹月肯定不知道,别说他,便是萧霸陵复生,只怕也不知其中缘由。
育妖陵,之所以名之为育妖陵,乃有一段典故。
盘古化作结界后,女娲抟土造人,自此成为人族之祖,凤凰化育飞禽,成为飞禽之祖,麒麟化生走兽,为百兽之祖。当初女娲造人所用材料为五彩石、鸿蒙水、混沌土,泥人呼入的第一口气,乃是混沌青气;而凤凰、麒麟化育qín_shòu时,给qín_shòu呼入的第一口气,却是鸿蒙紫气。
鸿蒙紫气源远流长,自开天辟天前就存在于混沌世界中,飘忽不定,乃残暴的杀戮戾气;混沌青气却是开天辟地之后,天地间诞生的第一股气,后化为阴阳二气,滋润万物,乃祥和瑞气。得紫气而生的qín_shòu,有无上神力,却性喜杀戮、嗜血如狂,与天地间混沌青气不和,为天地万物所忌、日月星辰所斥,得青气而生的人类,力量弱小,无法与qín_shòu抗衡,却顺应天道,可从天地万物吸取灵力,增强道法修行。
开天辟地之初,以伏羲为首的人类道法未成,非飞禽走兽之敌手,以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为首的灵兽横行天下、肆意杀戮,搅得天地间腥风血雨、永无宁日,凤凰、麒麟不能制。千年之后,伏羲悟出太极图,参悟无上道法,修成无边大道,人类开始昂首挺胸、扬眉吐气,轰轰烈烈向飞禽走兽宣战,几番大战后,终于将各类灵兽打的俯首称臣、莫敢仰视,且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