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哦哦哦’仰天厉啸,眼中大冒凶光,一身七彩妖气弥漫开来,把清澈漓江、深邃夜空照的缤纷绚烂,竟如繁花似锦的花圃。只是一股腥臭之气,飘在风中,辛辣刺鼻,熏得人摇摇欲坠。
慕竹和尚忙道:“这气味有毒,不可多闻,诸位闭住呼吸。”
凌霄云哼了一声,好生不忿,若说输在一只扁毛畜生手上,叫她如何心甘?她浮在水面,凝神打量那公鸡,眼中异芒闪动,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金叹月见她不像受伤,松了口气,暗想:“这可真是飞来横祸,我们到此问路,却莫名其妙卷入别人的仇恨厮杀中,当真好没来由。须得尽早抽身,免得惹祸。”
他对慕竹和尚道:“大师,这公鸡的主人毒公毒婆,与你有何仇隙,可否告知一二?”
慕竹和尚一面催驰无相玉盘,一面叹息着缓缓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十几年前,小僧去雷州采药,在一处荒山中见到一种稀世罕见的灵药,名叫七星草,有无穷妙用。小僧一时心喜,便采回来欲炼制药丸。谁知小僧走到半路时,遇到两位老人。他二人见了小僧,双眼不离小僧药篓。小僧大惑不解,便询问缘由。那老公公瞪了小僧一眼,质问道:‘你这和尚,药篓里是不是装着七星草?’小僧微微吃惊,七星草无色无味,藏在药篓中,他如何知道?小僧不善作伪,点头承认。那老婆婆见我点头,狞笑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找了许多年,却始终没找到这等神物。和尚,这七星草是老太婆我的,识相的,就把七星草交给我们,要不然...嘿嘿,嘿嘿。’小僧见他们面相凶神恶煞,多半不是好人,仔细一想,猛地想起两个人,他们便是天涯海角处臭名远扬的毒公毒婆夫妇。毒公毒婆乃是毒门这一代的门主,善于用毒,以毒悟道,练成了一身道术,生性残忍歹毒、来去无踪,实是一方祸害。只因他二人向来只在南海占城一带活动,不入中原,中原人都没听过他们的名字。小僧猜到他们身份,忍不住出言试探,果然不出小僧所料,这老公公老婆婆的确是毒公毒婆。老婆婆见小僧出言试探,勃然大怒,便动了杀机,想加害小僧。小僧修为虽低,不入高人法眼,可也不愿引颈待戮,仗着先师遗留的至宝无相玉盘,击退二人,还重伤毒婆。毒公见不敌小僧,便道:‘好和尚,你的法宝厉害,我二人今日输给你,不过你别得意,十年后,等我的五毒花冠昴日鸡炼成,必来取你狗命。’说完,扶着毒婆离去。哎,说来这是小僧昔日结下的仇怨,想不到连累两位施主,当真惭愧。”
金叹月道:“原来如此,这毒公毒婆既是邪魔外道,那就人人得而诛之。我本来还在怪小云儿多事,这样看来,我须助大师一臂之力,斩妖除魔了。”
说完,五毒花冠昴日鸡的血光后,忽然传出一个狰狞喑哑的老人声音,凄厉可怖:“小子大言不惭,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夸这等海口,老夫叫你今日命丧于此,给慕竹和尚陪葬。”
慕竹和尚心头微震,盯着血光道:“毒公,当年是小僧得罪二位,与这两位朋友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可莫要对他们下毒手。”
毒公真身藏在血光中,嘿嘿冷笑,道:“这小子口出狂言,想杀我们夫妻,哼,今日就看谁杀谁。”
凌霄云一直在用心观察大公鸡,并没动手帮忙,待听到这里,一时性起,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窜上数丈,手中火光冲天,太戊神锋化作火舌,喷涌而去,口中喝道:“斩妖除魔,分所当为。”
毒公见她冲来,啐道:“我呸,就凭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还想替天行道?我这五毒花冠昴日鸡乃是天下至阴至毒之物,以五毒精华练了十年才恰恰练成,神鬼莫敌。莫说是你,便是你青牛谷虚怀、虚若、虚谷三个老头一起来,也未必破得了。”
凌霄云哪里理他,双手挥剑劈去,只见铺天盖地的火光,照的水面通红,直搅得漓江漾漾,水波狂卷。花冠大公鸡正在与金叹月慕竹争雄,见她横插一剑,眼中红芒一吐,长嘴一张,吐出一道红光,腥臭气漫江扑鼻而来。
凌霄云尚在半空,剑光未到,那腥臭之气已覆盖全身,头脑一阵眩晕,灵台一乱,身子轻飘飘,支持不住,从半空中落下,宝剑红光顿消。
金叹月见凌霄云吃了大亏,心神一乱,慌忙收起大天宝月,飞到凌霄云旁边,轻轻将她抱起,落回江边,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中毒不浅。
无相玉盘虽是至宝,可慕竹和尚的道行修为显然不够,似逊金叹月一筹,金叹月一走,他独自一人与五毒花冠昴日鸡对抗,明显不敌,不出一刻,便落了下风,无相玉盘光华顿失,被公鸡血光死死压住,压的透不过气来。
四人中以铸剑老祖的道行最逊,连凌霄云都不如,他本在岸边观战,此时见慕竹和尚不敌,刚想上去相助,却被大公鸡两翅一挥,扇飞数十丈,一头掉进了竹林深处,片刻后才狼狈爬出。
金叹月见凌霄云双目紧闭,急得手足无措,忙封住她的奇经八脉,叫道:“小云儿,小云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慕竹和尚败象已露,又听金叹月焦急嘶喊,更增惊惧,早无战意,双手一拍,猛地收回无相玉盘,在江面划出一层佛光结界,挡住五毒花冠昴日鸡,身影飘到金叹月身边,道:“施主,快随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