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宫主目送他背影渐行渐远,笑道:“这人真是个君子。”
金叹月心想:“以前我也以为他是君子,可他一直色眯眯盯着你看,还夸他是君子,你是不是有问题吧?”可他和天璇使者关系密切,不便出言损他清誉,这话只在肚子里打转,不敢说出。
等天璇走远,金叹月扶孤月宫主沿山中小路找到瀑布旁白石洞。瀑布水流渐渐,明澈深湛。走进洞一看,果然干净明爽,里边石壁下摆着两张光滑石凳,孤月宫主在一张石凳坐下,金叹月在另张石凳坐下。
孤月宫主四处望望,笑道:“这洞真干净,像有人精心洗过,没一点尘埃。”
金叹月道:“是啊,宫主,准备疗伤吧。我先运功助你半个小时,等你稍微好点,我再去找点野果子吃。”
孤月宫主嫣然道:“很好!”
二人不再说话,开始运功疗伤。
一天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金叹月一天未进食,肚子饿的咕咕叫。孤月宫主功力深厚,用功一天,伤势略有好转,虽只复原两成,已能独立行走,不需搀扶。
暮色降临,金叹月道:“宫主,天快黑了,你的伤势也好点了,我出去找点东西,你一在洞里等候。”
孤月宫主微笑道:“好,有劳你了!”
金叹月转身出洞。傍晚山林暮霭沉沉,山虽多而不巍峨,树密而不挺拔,别有一番奇趣。可惜他没工夫领略山中美景,上邪剑一出朝天飞去。光线渐淡,到空中更看不清地上景观,他暗自叫苦,自怨自艾起来,以为出来太晚,错过觅食好时辰。就算满山都是鲜果,他也看不到,踌躇一会,心想只有抓野兔子烤熟充饥。这是下下之策,因为他的烧烤技艺很不入流,烤出的兔肉腥膻难以下咽,若非迫不得已,他绝不做野外烧烤。刚要落下抓兔子,见群山北面光芒点点,五彩缤纷,好似流星赶月一般,朝这飞来。
来人是敌是友不明,他不想多惹是非,匆匆落地,躲在树下观望。
光点飞的极快,不多时已到了此山上空,金叹月看清楚,前面三人在逃,后面几十人在追,众人来去如风如电,竟然修为极高。他发觉前面三人中,有一法宝光芒非常熟悉,红艳如火,灿若金乌,依稀是凌霄云的太戊剑。起初不敢肯定,待看清后面尾随不放的光芒中,有五圣山和仙云岭高手在内,隐隐觉得不妥,莫非,凌霄云真从五圣山仙云岭高手中救出了凌游风?心中虽滋生这个念头,却很快压下去,毕竟不相信凌霄云的功力足以完成这项艰巨任务。可是,她旁边还有一人,那人是谁?
他很想追去看一下,心也早就生了双翼翩翩追去,可他不能追去,因为孤月宫主还在白石洞中疗伤。没人守护,容易出事。他怔怔望着薄暮暝暝的天空,恋恋不舍返回白石洞。
孤月宫主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转,缓缓睁眼,待看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回来,微微有些惊讶,道:“怎么啦?附近找不到吃的吗?”
金叹月苦笑道:“这倒不是,只是情况有点不对,我看到了小云儿。”
孤月宫主道:“你是说凌姑娘?她在哪里?”
金叹月道:“他们刚从这山上飞过。”
孤月宫主道:“他们?还有谁?”
金叹月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看到小云儿和另外两个人在前面逃,后面几十人狂追不舍。小云儿身边二人,我不知是谁,其中一个也许是她哥哥凌游风,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
孤月宫主道:“你是不是认为凌姑娘从五圣山仙云岭的人手中把哥哥救出来了?”
金叹月笑道:“我本来不太相信,可是依刚才情况看,似乎很有可能。”
孤月宫主道:“你怎么不去查看究竟?必要之时,也可相助她一臂之力啊。”
金叹月有点犹豫,嗫嚅道:“我...我也想去...可是...”
孤月宫主甜甜一笑道:“你是担心我在这里没人照顾,是不是?不妨事,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两成,寻常宵小之辈,根本靠近不了我。你放心去吧。”
金叹月沮丧摇头,摇的很慢,看起来一肚子心事。
孤月宫主道:“你是不是不想救她哥哥吧?”
金叹月沉默半晌,望着洞口道:“说实话,我真不想救他。如果他是完全入魔失去理智才滥杀无辜,也许还可以得到谅解。然而他好像并没失去理智,他大肆杀人时候,头脑非常清楚,既认得他妹妹,也认得青牛谷所有人。据他所说,是青牛谷长老造孽在先,可他好不到哪里去,顶多是五十步笑百步。青牛谷几位长老用童男童女的鲜血祭养辟火神珠,害死他们父母,也许罪不可恕,然而青牛谷年轻弟子都是无辜之辈,他们有什么罪愆?凌游风毁了辟火神珠,杀掉害他父母的元凶,也就罢了,何必把青牛谷赶尽杀绝,寸草不留?哼,杀人者,须用他的鲜血来还被杀者的血债。这是他自己的血债,他必须还。当初若让他葬身在青牛谷中,从此尘归尘土归土,这笔恩怨或许一笔勾销,我们把他从青牛谷救出来,可能真的错了。辟火神珠还在他体内,慕竹和尚的佛法可化解辟火神珠的冤魂怨力,却化不掉辟火神珠与生俱来的魔性。他体内魔性暂时被*下去,随时可能爆发,下一次爆发,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没人知道。”
孤月宫主道:“所以,你要作壁上观,让凌姑娘独自面对一切?我问你,你爱她吗?”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