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龄和金叹月正在山巅斗的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半空中风卷残云,雷鸣四起,好不激烈。以功力而论,端木龄略胜一二,可天啸神剑灵力逊于上邪剑,金叹月得神剑相助,功力虽逊了一分,却也不落下风。二人你来我往,一人如狂风骤雨,一人如怒海狂涛,每一剑劈出都有石破天惊之势。
众人在河边观望,时见一条闪电剑芒跳,越看越惊讶,越看越称奇,原来他二人本无仇怨,出手时看似风雷交加,却没有一点杀机,你不愿伤我,我也不愿伤你,你一剑来,我一剑去,斗了半天,倒像是师兄弟切磋武艺,没有一点火药味。
童艾道:“他们这是在扮家家吗?”尖着嗓子叫道:“端木龄,你们在作甚?”
二人剧斗正酣,冷不防听到她的喊声,端木龄微微一惊,心想:“糟糕,一心想和金叹月较量功力,分个高下,这般斗下去,斗个三天三夜也不是头。”心念急转,出手加重,剑上渐渐添了杀气。
金叹月见他神情突变,手上加重,每一阵剑锋卷来,风云四起,丝毫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付。
二人在苍茫夜空中,又酣战了数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败。
端木龄见他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修为,能挡得住自己倾尽全力的攻击狂潮,况且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心里渐生惺惺相惜之感,下手渐渐轻了。金叹月见他下手渐轻,遂收了几分力度,二人越斗风声越小,小半个时辰后,终于鸣金收兵,火花全消,从云端落在河畔,互相看了几眼,神色十分怪异,突然齐声大笑:“好!太过瘾了!”
端木龄笑道:“金兄弟,你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可敬可怖的修为,愚兄十分佩服,我们旗鼓相当,谁也赢不了谁,不如就此罢手言和,日后若有机会,再决雌雄,你看可好?”
金叹月朗声道:“端木大哥所言甚是,我二人何苦拼个你死我活,就此罢斗,实是明智之举。”
端木龄看着他,轻轻点头,忽然转身朝慕容檀等人走去,朗声道:“五师弟,我们走吧!”
慕容檀和童艾白薇等人为之一怔,慕容檀道:“凌游风怎么办?”
端木龄道:“凌游风体内辟火神珠如今被逼到天灵盖中,以我等功力,既逼不出来,又压不下去。倘若勉强把神珠逼出,凌游风必死无疑,此珠却不会毁灭,依然有可能借体重生祸害苍生。把他带往中原,万一途中魔性发作,岂不是害苦中原百姓?南诏人烟稀少,让他在这里呆着,就算魔性发作,也害不了几个人。我们赶紧回山,请掌门亲自来处理此事吧。童师姐,你看怎样?”
童艾想着把凌霄云收为门下弟子,自然不愿再和他兄妹为难,细细咀嚼端木龄的话,也觉很有道理,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未尝不对,现如今我们留在这里,确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此事全因辟火神珠而起,就算杀了凌游风,此珠也无法毁掉,只不过多害一人性命罢了。把他带往中原,容易酿成更大的灾祸,先前我等不明此理,才造成渝州城惨案。也罢,我们赶紧回山,请掌门师姐定夺吧。”说完,又想了想,才对凌霄云道:“凌姑娘,令兄体内有辟火神珠,魔性随时会发作,劝你还是把他带到人烟稀少的山野之中,你也离他远远的,千万不要靠近。我们先回山将此事禀告掌门,日后定当再次南下,替你兄长逼出辟火神珠。”
凌霄云见他们不再纠缠,狂喜不已,不由喜笑颜开,道:“此话当真?”
童艾心里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得意弟子,见她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笑容,更是喜爱有加,微微一笑道:“一言九鼎。”
凌霄云拉着兄长游风的手,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慕容檀缓缓走到她身边,柔声说:“小云儿,我们先回去了,你要保重。”
凌霄云低声道:“谢谢你,慕容哥哥。”
慕容檀含情脉脉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想说,踌躇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站了一会,黯然回到端木龄身边,恋恋不舍。众人悄悄说了几句话,端木龄忽朝金叹月喊道:“金兄弟,今日一战大快我心,日后有缘再见,定要再向你讨教子午神功的精妙。”
金叹月道:“好,只要端木大哥有此雅兴,小弟一定奉陪到底。”
端木龄道:“告辞!”
众人祭起法宝一闪而去。
凌霄雨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撤退,幸福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一时呆呆愣在原地,傻傻看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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