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千岩看到他这个样子,知他一定胡思乱想了,急忙解释道:“金兄弟,你不要担心,小云儿好端端的没什么事,只不过…”说到这里,就支支吾吾起来。
金叹月的一颗心几乎是高高吊在悬崖上,一双眼睛大大圆瞪着十分吓人,这时才稍微缓和过来,镇定心神后,却还是十分牵挂,追问道:“只不过怎么样?她为何没与你们一起?”
骆千岩先是瞧了宫月莼一眼,宫月莼嘴角一撇,扬起一张俏脸,似乎轻轻哼了一声,好像在说:你要说就说,不要看我。
端木龄抬头眺望着星光点缀的苍穹,幽幽道:“你大可放心,凌霄云那丫头性命无碍,只不过她性子暴躁,和月儿不怎么合得来。那日你和骆姑娘被黑翼虎蛛的蛛丝网捆住后,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始终破不了蛛网,大家都十分着急,可是黑翼虎蛛和金须神蟒实在太过厉害,我们斗了半天,先后都受了点伤,其中以我的伤势最重,几乎连御剑飞行都成了问题。月儿和熙儿等人便想劝我们暂避其峰,免得被一网打尽,这明明是一番好意,谁知凌霄云关心你真的过了头,简直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像头蛮牛一样疯狂的往蛛丝网上撞,月儿一时情急,骂了她一句,说她是个傻瓜。凌霄云正在气头上,回头就和月儿大骂起来,二人越骂越凶,竟在黑翼虎蛛和金须神蟒虎视眈眈之下动手斗法。以月儿这点粗浅的功力,本来不是凌霄云的对手,可月儿手中的相思铃却有一种诡异的魔力,出人意料克制住了凌霄云。凌霄云大败之余,把我们所有人臭骂了一顿,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豁出性命扑向黑翼虎蛛。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必难幸免,想要救援都已措手不及,果不其然,黑翼虎蛛喷出一口蛛丝,将她团团裹住,性命岌岌可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西边突然飞来一个白发老妪,手中捧着一个晶莹圆润的玉葫芦,飞到山谷上空时揭开玉葫芦的盖子,瞬间从葫芦里射出十几道快如闪电、细如萤火的白光。这白光看起来微不足道,从玉葫芦中飞出后,却笔直扑向凌霄云周身的蛛丝。只听到哔哔啵啵几下轻微的响声,那将凌霄云裹得结结实实的蛛丝一眨眼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那老妪看到凌霄云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电一般飞过去,伸手环抱着凌霄云,一阵风似地朝来路飞去,竟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这老妪一身神通超凡入圣,那件法宝又如此厉害,按理来说,必非无名之辈,可是我想来想去,却始终想不起当今道门有哪一位旁门高手和她形貌类似?金兄弟,你可知那老妪是谁?”
他一边说,一边随众人落在凤凰山下。此时星光渐稀,月已偏西,东边微露曙光。湘水奔流,浩浩荡荡,水面波翻浪涌,仿佛有银蛇万道,景色蔚为可观。
金叹月既知凌霄云性命无忧,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里担忧一扫而空,笑道:“你说的这个老妪,我曾经见过一面,此人的确有鬼神不测之术,她那玉葫芦中的宝物,据说乃是一种天地奇珍,名曰‘噬心飞蚕’,神秘莫测,威力无穷,数日前与寒冰仙子曾经斗过一场,斗得天昏地暗,在名震天下的流萤岛日月精灵面前竟然不落下风。”
端木龄耸然动容道:“哦,世间竟还有这等高人,我却从未听过,神州浩土,果然处处藏龙卧虎,看来我等简直与井底之蛙无疑。不知此老名讳如何?”
金叹月道:“据小云儿说,这老妪叫什么春蚕姥姥,脾气偏僻古怪,一生非正非邪,独来独往,只是她一向寓居在南诏火桃林中,和凌霄云又是素无渊源,为何会突然现身在漓江之畔,刚好出手救了云儿?”这么一想,心里又暗暗担心起来。
宫月莼向来和凌霄云水火不相容,见金叹月对她十分挂念,实在看不顺眼,心里无端起了一股无名焰火,噘着小嘴嘟嚷道:“那老太婆对你的宝贝云儿好得很,绝不会害她的,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那天我看的十分清楚,那老太婆瞧着你那宝贝云儿的表情,就像是奶奶瞧着最心爱的孙女一样,疼惜的很。”
金叹月奇道:“是吗?这可奇怪了。”
骆千岩道:“怎么奇怪了?”
金叹月想了一想,道:“小云儿和春蚕姥姥没有一点瓜葛,春蚕姥姥为何会特意来救她?此事当真令人费解。”
宫月莼怒道:“你有完没完?都说了你那宝贝云儿好端端,你怎么还要啰索索唧唧歪歪?哼,这里冷的要死,说了大半天,都快冻僵了,就不能让我们先去城里找家客栈落脚吗?”
端木龄瞪了她一眼,叱道:“月儿,温柔点。”
宫月莼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性子,想不到端木龄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就让她闭上了嘴巴,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原本不依不挠的嘴巴突然间安静下来,变得文文静静楚楚动人,一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不时向端木龄望意。
“月儿?”这分明是**亲昵的称呼,端木龄居然会用这么亲密的口吻对宫月莼说话,而宫月莼则柔顺的接受了。在他面前,展现了她最为女性化温顺的一面。
这一刻,金叹月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场荒唐滑稽怪诞的梦。要不是在梦中,宫月莼这种大大咧咧的女子怎么会和端木龄发生感情?
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风风火火口无遮拦的豪情女子,一个是沉稳厚重慷慨豪迈的修真奇侠,一个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