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流一身修行几乎比凌霄云高出十倍,但赤手空拳,却好像也奈何不了太戊神锋神火之锋芒,凌霄云想伤他固然甚难,他想制服凌霄云也非容易。二人你来我往,缠斗许久,只见红光如灵蛇在空谷上盘旋飞舞,金叹月一面惊叹凌霄云功力较之分手前足足高了一倍有余,运用太极分光术已能圆转如意,同时又暗暗担忧,凌霄雨功力始终有限,在阮飞流这等大高手面前,时间一长,铁定会支撑不住,将露出致命破绽,琢磨着怎样才能帮她一把,想了一想,忽地心生一计朝阮飞流道:“阮兄,你贵为魔教魔尊,不知今日找小弟有何赐教?”
虽在酣斗之中,阮飞流神态甚为悠闲,进退趋避如行云流水,浑不似在与人斗法,纵然四周万物已化为火海,却始终不惊不慌不忙不乱,依旧保持着雍容风度,当下淡淡一笑,身子往左一侧,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公子一件事情。公子最近可去过南岳祝融峰火神洞?”
金叹月心里猛地一震,不由想起前事,那日他曾请阴烛去火神洞取火焰珠,本来不知阴烛是否已得手,今日见阮飞流前来查询此事,微一思量,便猜阴烛肯定已经大功告成,火神洞现已是空空如也,要不然阮飞流直接去祝融峰即可,何苦不远千里迢迢来这寻他的踪迹?虽然心中了然,却不露痕迹,依然装作不知,疑惑道:“不曾去过,你问这个作甚?”
阮飞流一面避开太戊神锋石破天惊的攻势,一面深深地凝视着金叹月一眼,用一种略带质疑的口气道:“公子真没去过?那公子可知近来有谁去过火神洞?”
金叹月暗暗好笑,心想你这不是纯属废话,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傻乎乎告诉你啊,心里这么想,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哂笑的表情,嘴上道:“我怎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玉皇大帝。”
阮飞流眼神何等敏锐,职校乜眼偷觑一下,早把他的表情看的清楚,眼中精光一闪,继而长袖一舞,忽见一团彩云从天而降,霞光瑞彩,氤氲紫气,化作千千万万色彩斑斓的蝴蝶,潮水般飞向凌霄云,将之团团围住。凌霄云久斗无功,心里又愤怒又着急,待见眼前繁花似锦的蝴蝶围拢过来,不禁怔了一怔,竟然忘记逃之夭夭,跟着眼前一黑,早已被蝴蝶裹住垓心,迷迷糊糊晕过去。
这个花团锦簇的蝴蝶云彩竟有这么诡异灵力,着实令金叹月等人大吃一惊,饶是金叹月跟着魔圣萧霸陵苦修十年,听魔圣谈过不少的修真法宝禁法,却从未听说世上有这等形状诡谲的禁法,仓促间踏前一步,喝道:“魔尊,手下留情!”右手捏个法诀,一束白光从指端射出,径指阮飞流天灵要害。
阮飞流托着彩云蝴蝶轻飘飘落下,下落的同时,左手在身前画了一个简短符咒,片刻间青光阵阵,凝成一座坚不可摧的法力盾墙,白光砰然一声撞在法力盾墙上,阮飞流身形一晃,竟被白光震退半步,面上红光一闪,匆忙回头扫了一眼金叹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心想:“这小子道行怎么精进到这般可怖可畏的地步,只不过射出一束神光,几乎令我抵挡不住,幸好现在擒住了凌霄云这妮子,有她在手,这小子投鼠忌器,不敢太过放肆。”他正在暗叹侥幸时,却不料从旁射来一束诡异磅礴的白光,灵力之强,速度之快,比刚才金叹月的神光强上十倍不止,且神光之中隐隐蕴含着一种克制体内真气的诡异法力,他心神一荡,只觉气血直往上涌,暗道:“不好!”危急关头为保住性命,哪里还顾的上挟持凌霄云而走,急切间身形一闪,退到三丈外的苍劲古松上,一脸骇然看着金叹月身旁的骆千岩。原来适才那一束神光是骆千岩手中山河社稷图所发。此物看似古拙朴实,不过是一面圆滑小巧的白石小镜,但蕴含的磅礴灵力,绝非世间任何神物所能媲美,阮飞流曾进入过育妖陵,自然认得此宝,虽在仓促之间,只消看上一眼,便认了出来,失声道:“山河社稷图?”
骆千岩踏前一步,手举着山河社稷图,警惕的指着阮飞流,冷冷道:“不错,正是山河社稷图!你可识得此宝的厉害?”
金叹月反应极其敏捷,阮飞流身形退开的电光石火瞬间,他已使用移形换影的神通闪到凌霄云身旁,轻轻在彩云蝴蝶禁法外拍打两下,只听到嗤嗤几声响,如窗纸撕裂一样,裹在凌霄云四周的蝴蝶禁法瞬间消失,仿佛像是蒸发的干干净净,禁法破去后,凌霄云真身现身,恍恍惚惚睁开眼,朦胧望去,看了看金叹月,呆呆道:“我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金叹月扶着她弱柳轻扬的纤纤细腰,眼中露出无限眷恋关切之意,深深道:“你没事吧?”
凌霄云懵懵懂懂转过头,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目光涣散无神,懒懒看了金叹月一眼,把头摇了几下,怔怔道:“我究竟怎么啦?”
金叹月瞧她的神情有些蹊跷,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愤然瞪着阮飞流,质问道:“你刚才使得是什么妖术,怎么把她弄成这样子?”
阮飞流逃过山河社稷图致命一击,如矫健苍鹰停在苍劲挺拔的古松之巅,随风飘荡,神态马上恢复了以往的优雅,淡淡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你贵为魔圣萧霸陵的高徒,难道还看不出来?”
若是看得出来,金叹月又何至忧心如焚?听了他这一番饱含挖苦嘲弄的反问,心下更是烦恼,当即声色俱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