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颗闪耀着五色神光的五行凝玄珠,徐徐的飞到半空中,仿佛晨曦普照大地,漫山遍野顿时弥漫着一圈珠光宝气。喧嚣的人群之后,一个孤独的青年男子,惊愕的仰望着那颗珠子,面色呈现近乎扭曲的痛苦表情。
他深深知道,那颗珠子既然已经高高的飞了起来,这场大战终归是不可避免的走向血粼粼的**,不管今日谁胜谁败,来日覆灭的,毫无疑问会是九鹤宫。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辈子,千难万难才把掌门人的尊位抢到手,可是过不了多少时候,呕心沥血得到的一切又会烟消云散,心里实在是有一万个不情愿。然而,那又怎样呢?他能改变什么?他什么都不能改变,现在的九鹤宫,根本就是一群疯子,一群毫无理智的疯子,一群闻到一丝一毫血腥气味都会进入狂暴状态的疯子。
他苦笑着,慢慢的退了回去,退出了仙云岭,长袖一引,人已随风飞起,落寞的朝九鹤宫的方向飞去。飞了一程后回首仙云岭,心里感慨万千,莫名感叹世事如棋,他虽赢了至关重要的一步,却无法左右棋局下一步的走势!
仙云岭上,正在鏖战。其中一方的领袖人物却悄然隐退!
无数的仙家法宝,在云雾缭绕中盘桓飞舞,如狼似虎,尖啸着冲向对面的敌人。色彩是那么的绚烂,光芒是那么的美丽,把偌大一座仙云岭点缀的就像是一座百花盛开的花圃,却是生命死亡的花圃。生命,在此凋零,绽放出最后的美丽,腥红的余韵!
仙云岭的女弟子,修为上本就吃了很大的亏,九成以上的弟子手中都没有响当当的法宝神器,综合权衡起来真是不堪入目。然而好像是上天也在暗暗相助仙云岭一般,仙云岭的女弟子如有神助,那些个平素名不见经传的法宝武器,不可思议的迸发出惊人的神威,逼得九鹤宫的人节节败退。也不知九鹤宫的人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怜香惜玉下不了毒手呢,还是已有愧悔之意不敢与仙云岭争锋,总之,他们一直在退后,退后,很快的,就退出了白玉牌坊碎石所在地方,乱哄哄退到了仙云岭山脚。
形势几乎已经是危在旦夕,九鹤宫诸弟子中,不知是谁厉声喊了一句:“谭季风呢?他怎么不见了?”众人为之一怔,纷纷左顾右盼,四处寻找谭季风的身影,许多人开始吵吵嚷嚷起来:“谭季风这小子好像逃了,这什么狗屁掌门啊,我们在这里浴血苦战,他倒好,逃之夭夭了。”
“还打个屁啊,掌门人都不见了,有什么好打的?大家撤吧,回头看看谭季风那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是啊,还打什么打?真是莫名其妙。”
众人一面抵抗仙云岭众女弟子疯狂的攻击狂潮,一面乱喊乱叫,熙熙攘攘,声音嘈杂紊乱,局面前所未有的混乱,就连仙云岭弟子都觉得有点离谱了,眼前这班人,难道都疯了不成?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走吧!”
随着嗖的一声,九鹤宫诸弟子应声而起,数百道法宝神光拔地而起,纷纷扬扬朝天而去,霎时间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宽余数里的仙云岭山脚广场,躺着数十具男女尸首,大部分都是仙云岭的弟子,九鹤宫仅仅死了十个而已。
仙云岭诸弟子几乎像疯了一样,还想祭起法宝追亡逐北,把九鹤宫诸弟子赶尽杀绝,紫琼仙子知道再追下去,本派伤亡更大,第一时间飞到半空轻轻一挥,划出一面遮天蔽日的神光幕布,阻住所有人的去路,纵声喝道:“仙云岭弟子全部站住,穷寇莫追!”
众女弟子胸口憋着一股窝囊气,郁闷之极,又感伤同门姐妹之惨死,禁不住哼哼唧唧的哭了一起来,霎时间,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祥云飘渺的仙云岭上,哀声大作。
童艾最是刚硬果断,当即奔到紫琼仙子面前,气愤愤嚷道:“掌门师姐,九鹤宫的人竟敢大举入侵我仙云岭,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我意,应立即发帖昭告天下,请天下所有得道之士,为我们仙云岭主持公道,分个是非黑白。”
紫琼仙子心里也是这个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香唇一动,声音竟有点哽咽:“此事稍后再议。眼下众弟子情绪激动,要防止她们轻举妄动,私自去九鹤宫寻仇,当务之急,应以稳定人心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后面再说。童艾师妹,你和青黛拦住所有弟子,叫她们各回各的寓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否则,以欺师灭祖罪论处,逐出仙云岭。白薇师姐,你带着你门下弟子收拾一下山脚,把阵亡者的遗体…”她毕竟是女子,眼看着几十名平素活蹦乱跳聪明美丽的女弟子,今日遭此杀身劫难,真是肝肠寸断心如刀割,说到这里,已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了!
白薇童艾与她同门修行一百多年,早已是心有灵犀,话虽只听到一半,意思已然尽数领悟,白薇性子温柔软弱,闻言登时泪眼婆娑,唯有童艾性子刚强,还能强忍泪水,命弟子将紫琼掌门送回仙云宫,自己带着青黛,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众弟子的情绪稳定下来,劝的她们返回仙云宫,又替白薇完成善后工作。一切完毕后,她心有不甘,立即修书一封,派遣青黛星夜前往五圣山,将今日发生的变故尽数告知天云掌门,请五圣山协助仙云岭,去九鹤宫兴师问罪,一雪入侵之耻。
翌日,青黛便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五圣山上,毕恭毕敬呈上书信。天云掌门接到书信之后,大为震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