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金叹月渐渐糊涂起来,虽说此刻他正凝神与地脉灵石轮盘连成一体,交换灵气,必须心无旁骛,不过全神通和萧人美的对话却字字句句传入他的耳中,令他不得不去揣摩其中深意:“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兄妹俩都想解开封天印。不同的是,萧人美好像只想解开地脉灵石的封印,让她一人独享长生哥也不能共享。他们曾经肯定发生过一番争执,也许还打了一场,最终全神通不敌萧人美,被赶出了陷空山。于是全神通愤而将封天印的消息散播出去,并上五圣山请来众高手,威逼萧人美封天印时,不但要解开地脉灵石,还要解开天脉灵石。可是,事情还是有点不对劲啊。刚才萧人美说,她的肉身被镇压在这块地脉灵石轮盘之下,现在所看到的是她的元神,她的元神不能使用一点功力,怎么可能打败全神通呢?再说,只要拥有乾坤鼎和五行灵物,解开全部封天印也好,解开地脉灵力也罢,都不过是区区小事,为何萧人美看起来如此紧张,如此害怕解开所有的封天印呢?且她还宁愿冒着与兄长和普天道门中人翻脸成仇的危险?事有蹊跷。”
他心里这么胡思乱想,不免分散了一部分心神,念力渐渐不纯,从地脉灵石上涌来的浩然无上灵气感受到这股不纯之气,突然顿了一顿,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地脉轮盘轻轻的动了一下,只不过是非常轻微非常细小的一下,小的仿佛是一只蚊子扇了扇翅膀,可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下子,周围的山体竟发生了比半个时辰前那阵震动更强烈更可怕的地震,四面如刀削过的平坦石壁在这番巨大的震动下,顷刻间裂开了无数条绵密狭长的细小裂纹,裂纹诞生之后,竟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向四面八方扩展延伸,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萧人美惊叫道:“你干什么?赶紧凝神守一,眼不见,耳不听,心不想,意不乱,快点,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们都得葬身于此。”
上百名正教长老和一流年轻高手在这阵可怕的地动山摇下,登时立身不稳,摇摇晃晃,功力稍浅的年轻弟子,更是惊慌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众人不禁骇然失色,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恐惧和疑惑,看着金光笼罩的金叹月。
全神通更是震惊,指着金叹月,面向着萧人美喝道:“这小子在做什么?你叫他赶紧停下。”
萧人美见金叹月终于慢慢收敛心神,与地脉灵石融为一体,当即会心一笑,眼看着他周身的金光越发宏伟璀璨,且开始由先前的流动无形之物,渐渐凝聚成形。
端木龄等人认识金叹月,却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端木龄当即挺身而出,厉声喝道:“金兄弟,你在做什么?”
宫月莼更是毫不客气,指着金叹月道:“喂,臭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姓凌的丫头不在你身边,你就和这个骚女人混到一起去了?你还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到处拈花惹草,还要不要脸?”
骆千雪雪白的脸蛋微微一红,浮上一层娇艳晚霞,细眉轻皱,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分别半月有余,竟能在此不期而遇,了却心中一段相思,也算是前世有缘,忧的他此时行为怪异,不知有无危险。二人在阴烛地洞中经历过一番生死与共后,这位腼腆温和的少女,心中默默种下了一颗爱恋的种子,只是她性子温柔,拙于表情达意,又知金叹月和凌霄云情深弥笃,自己多半是一厢情愿,因此苦苦克制自己的情意。只是感情这等事,绝不像是茅草着火后用水可以浇灭那么简单,越是煞有介事去压制,越是滋长蔓延,就像她,心里时刻念叨着:“金公子和凌姑娘一往情深,他怎么会喜欢我呢?我还是快刀斩乱麻,斩断自己的单相思吧。不要想他,不要想他。”每天反反复复念叨着“不要想他不要想他”,吃饭也念,睡觉也念,修行也念,念来念去,本来只是少女怀春时滋生的一分爱意,却一发而不可收拾,渐渐发展为十分的刻骨铭心。这是所有情窦初开少女身上的通病,尽管有时候她们并不确定是否真的爱着那个少年郎。她比任何人都想上前和金叹月说话,奈何脸皮子薄,还没走过去,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但脸上的忧虑之色却更浓重了。
萧人美用那一对凌厉如刀的眸子瞪视着宫月莼道:“臭丫头,你是哪里钻出来的?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姑娘一掌毙了你。”
宫月莼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冲她做个鬼脸,吐吐舌头,挑衅道:“来啊,哼,你以为本姑娘怕你么?”
萧人美气的浑身发抖,双拳捏的甚紧,一双怒腾腾的眼睛,简直就要喷出万丈火焰。此时,金叹月仿佛从沉睡中苏醒的恶魔,迅速扬起头,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啊!”随着惊人的啸声响彻乾坤,强烈的啸声震得山洞摇摇晃晃,从他座下的乳白色地脉灵石四周三百六十度的方向,源源不断的射出一簇簇密密麻麻暴风骤雨般的紫气神光。这神光数不胜数,充斥了整个空间,且每一束神光都蕴含着翻江倒海般的灵力煞气。
洞中诸人皆是修真道上的大高手,只消看上一眼,感受片刻,立刻便知这神光诡异而绝伦,迥非人力所能抗拒,纷纷喝道:“神光不同寻常,速速后退!”
一干人等迅速身随意转,纵神光而起,飘在数十丈之外,仅有数名见识浅薄反应迟钝的小派长老尚未明白过来,兀自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