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拿大天宝月抵着郁金颈项,喝道:“谁敢上来,我一剑刺死他。”
郁金被大天宝月刺伤,浑身如堕冰窖,冷的瑟瑟发抖,伤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结冰,他突记起封芷兰伤势,一时灵台清明。好在他道行高深、医术精湛,曾治疗过封芷兰,深知这寒毒毒性,虽有金叹月白刃在前,他却出手如风,连点了大腿穴道,以法术禁制寒毒蔓延。山谷虽有法印结界,不能使用法宝,好在法术用在自身上依然有效。
金叹月笑道:“郁金先生,你还是别动的好,我怕这匕首不太听话,会伤了你老人家。”
郁金满脸怨毒,狠狠盯着他一言不发。不知他是不是在后悔当初不该纵虎归山。
蓝鹰喝道:“金叹月,你想怎样?快放了郁金护法,千万不要乱来,这可不是玩的。得罪了郁金先生,你可没好果子吃”
金叹月见郁金脸色阴沉似要吃人,打个哈哈,看着郁金笑道:“郁金先生,小子得罪了。”
郁金轻哼一声,这一声中所包含的怨毒、怒气,当真是难以描述。
蓝鹰指着金叹月道:“金叹月,你敢对郁金先生无礼,就不怕出了这山谷,会死无葬身之地?”
金叹月笑道:“说的有理。出了这地方,以郁金先生的道行,要杀我自是易如反掌。若非阁下提醒,我还差点想把郁金先生给放了。既然不可放虎归山,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先毙了他。”其实他有生以来,从未杀人,这话听来很牛,只能唬唬人。
白蛇蓝鹰却不知他虚张声势,吓得连忙摇手,苦劝道:“千万不可,金叹月公子,你可不要乱来,有事好商量。”
郁金被制后一言不发,冷冷望天,好像被制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漠不相关的路人甲。他越不动声色,杀机便越重,金叹月焉能不知?
事已至此,金叹月也不去管他,道:“郁金先生,我等在这山谷中迷失路径,有求于先生,有劳先生指点迷津,送我等出谷。在下等人感激不尽。”
这话甚是恭敬,可郁金听在耳中加倍不受用,冷冷道:“哼,你想要挟老夫?别说老夫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别想从老夫嘴里问出一个字。”
白蛇忙道:“金叹月公子,我们和你一样,被困在这谷中找不到路出去。我们若知道,肯定带你们出谷。你得罪郁金先生却又何苦?不如放开郁金先生,我们一起寻找出口,你说这样行吗?”
蓝鹰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须得赶紧放开郁金先生。
公孙韵和霄云等人围过来,公孙韵靠在庄饮身旁,霄云则挨着金叹月。霄云指着金叹月后背,悄声道:“你衣服破了。”
金叹月一愣,瞧瞧后背,见几块破布沾满了血迹,迎风起舞。他不由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丫头还有闲情逸致注意细枝末节。再说,他的衣服昨晚就破了,怎么她早没看到?
公孙韵乃三百年蛇精化成人形,另外三位姑娘也是百年兔妖,作为妖族,她们对修道人士始终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她们看到这么多人,每人手中拿着法宝,早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吭声?
郁金瞧着霄云突然阴森森道:“金叹月,这位姑娘面相不太好,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当心啊。”
金叹月情知他有意出言恐吓,他的言下之意无非是,他若从金叹月手上逃脱,必对霄云下手。此时一剑刺死他自然容易,可无疑失去了一块厉害的挡箭牌。郁金一死,白蛇蓝鹰等人一哄而上,以他们几人,在这山谷中如何是数十人的对手?
庄饮也知他话中意思,与金叹月对望一眼,一起盯着郁金。从白蛇蓝鹰等人反应来看,他们确实不知出口,既然如此挟持郁金又有何用,枉自结仇罢了。若就此放开,不免遗祸无穷。两人一般心思,进退维谷,踌躇不定。
公孙韵霄云诸人空自着急。白蛇蓝鹰等人神色慌张,不敢妄动。
两帮人对峙良久,各想各的心事。唯有郁金面色阴冷,布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