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强啊,你是我大爷啊,我求你了,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十亿,你还真敢啊?昨天以为你说着玩的,没想到你……”
石章欲哭无泪,敢在海大坐庄开盘的人,怎么会是个善茬呢?没有个别领导的默许,没有复杂的社会背景,他们敢在校园内搞这种事?
以前那些骗筹码,骗中介费的人,哪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卷款逃跑的负责人,最后还不是死的很惨?
海大这种每逢比赛必开赌的习惯,能够正规有序的进行下来,靠的就是前期个别头脑发热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和健康,做了反面教材啊!
刘大勇和王城也回到宿舍,看到死了爹娘一样的石章,和呼呼大睡的萧强,都是一头雾水。经|典|书友群2577-9060或2400-612
“你们俩可回来了,要粗大事了啊,你们快劝劝萧强吧……”
二人听到石章的一番诉说,搞清了原委,顷刻呆立当场,思考了好久,二人对视了一下,准备把萧强叫醒再好好劝劝,可是看到床头贴着的“老子梦中好杀人”的纸条,又默默地爬回自己的床铺,睡着睡不着也只能躺下装睡了。
石章无奈了,别人可以逃避,自己只能面对,他鼓起勇气,走到萧强床边,伸手去拍萧强……
嗷——
石章像触电一般,大脑中一阵刺痛,忍不住嚎叫了一声。
刘大勇和王城偷偷睁开一只眼,又闭上了。
萧强依然在呼呼大睡,毫无反应。
石章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大脑中突然觉得一阵空虚,好像丢了点什么东西,可是又说不清楚丢的到底是什么,这种奇怪的感觉,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啊。
但他再也不敢去碰萧强了,默默擦干眼泪,身子蜷成一团,倒在床上,睁着双眼,无声地看着墙壁,一夜未眠。
萧强在梦中突然看到奇怪的一幕,泥丸宫的白色迷雾中幻化出一个场景:一间破屋,两个衣衫破旧的男女,好似是一对夫妻,面容衰老,与实际年龄很不相称,盘膝坐在炕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双膝跪在地上,神情悲伤中透着坚强。
“爹、娘,我真的想去读书,我知道你们身体不好,生活困难,没钱供我,但我会自己努力的,学费生活费我自己去挣还不行吗?求求你们了!”
女人道:“章儿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你看看隔壁家的石德,村西头的石志,人家和你年龄差不多,都去打工去了,一年能挣一两万呢,你还要有什么用啊,纯是个花钱的差事啊。”
男人把烟袋锅子狠狠地在小桌子上敲了两下:“读书,读书,就知道读书,有个球用啊?就算你能考上大学,毕业了还不得去找工作,找个工作还不一定有人家工地上的小工挣得多,球用?”
少年哭着道:“爹,读书和不读书,那是不一样的,你和娘要是有文化的话,咱家也不至于这么困难啊。”
“小兔子崽子,嫌你爹穷,就给我滚出去,不想滚就赶紧给我打工挣钱去!”
少年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照着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爹娘,你们保重,等我大学毕业挣到钱了,一定会回来孝敬你们的!”说完,起身就走。
妇女赶紧起身欲拦:“章儿,你别走啊,你爹是说气话呢。”
男人一把拽住,把她摁坐下了:“让他走,看他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少年一步三回头,看着身后熟悉的村庄越来越远,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完了,擦干眼泪,又往前走去……
再后面,是各种很不连续的闪现的画面,工地上,垃圾桶旁,报亭里,地摊上,校园里,叫卖声,读书声,训斥声……
梦境消失,泥丸宫内又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萧强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清早醒来,萧强盘膝坐在床头,看着对面床上蜷作一团,半睁半闭着双眼的石章,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石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行事方式。
“哎,石章,你起来吧,我跟你去把支票要回来。”
石章失神的眼珠子缓缓转了下,噌地坐了起来,看着萧强:“你说什么?去要回来?好的,快走,快走!”
“还没洗脸刷牙呢,稍等一会行不?”
“走走走,先办正事,回来再洗!”
二人蓬头垢面,直奔楼顶,小屋的门锁着。石章掏出电话,拨了过去,耳边传来那个大四负责人的声音:“晚了,现在找我已经晚了,支票我交上去了,注我已经压了,上面说,现在不用我管了,他们直接接手处理这事,你们自求多福吧。”
石章身子一软,那个老款手机当的一声摔在地上,他也瘫坐在地上。
萧强弯腰帮他把手机捡起来,一看,还没坏,这款号称可以砸核桃当武器的手机,果然抗摔啊!
看到石章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蹲下身子,坐在地上,瞅着石章:“老石啊,有我呢,不用怕的。”
石章无力地抬起头,苦笑着瞅了萧强一眼:“唉,你可是把我害惨了啊!”
“老石啊,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也知道你靠自己挣钱上学不容易,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是坑你,支票是真的,我们这次也是稳赢的,你的中介费,他们到时候要是敢赖账,我替他们给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快点振作起来,养足精神,过两天比赛完了,保你数钱数到手软,不养足精神,怎么能行呢?”
石章眼神中闪过一道哀伤,瞬间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