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欢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顶了一双巨大的樱桃眼。
因为,她做了一夜的梦,梦中一会遇见四处乱窜的烈马将她踩在脚下,一会梦见被那个冷香弥漫的白衣男子拥在怀里。可是连她也觉得奇怪的是梦中好似还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一直纠缠着直到天明。
她心中懊悔,居然也忘了问那个男子姓名,想回份谢礼都不知该给谁。
年关时节,昭帝和元后都被政务和后宫事务缠身 在日光殿静养了几日后,南意欢终于痊愈了。
虽然有了南意欢受惊的插曲,但闲时与玉阶和风兰聊起当日上元灯节出宫时的情景,两个小姑娘仍是兴奋不已。
倒是玉阶跟南意欢提起说当天晚上落璃好似是遇到了什么人,后来情绪便有些不对,问她,只说是以前一个故人,其他也不肯多说。
一日午后,玉阶等人侍候她香汤沐浴后穿着一身素色缎衣,长若流水的发丝铺泻而下,只用一根紫色丝带松松系住,然后悠闲躺在软榻上无聊翻书。
见到檐下几个小丫头在那窃窃私语,有的还面色泛红不住偷笑,好奇心起,便道“玉阶,那几个小丫头在说什么呢,怎么那么高兴”。
玉阶捧着刚洗好的水晶葡萄进来,剥了一颗递给她“好像是在说今年科举秋试结果”
南意欢满脸疑惑,心想科举秋试跟她们几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风兰探头过来贼笑道“公主,奴婢知道”
“知道什么”葡萄沁甜,南意欢缠着玉阶又给自己剥了几颗。
“听说今年秋试结果出来了,状元郎是朝中左相家公子陆陌,昨天皇上召见入宫,这几个小丫头偷偷跟着去看,结果这位新科状元郎俊美绝伦,一个个把她们的魂都勾走了。风兰越说越兴奋。
玉阶一边将一颗拨好的葡萄递到了南意欢嘴边,一边打趣道“你那么清楚,难不成昨天你也偷偷跟着去了呀”
风兰脸色瞬间绯红,嚷着“我那是好奇,人家一个状元郎可看不上我,配我们公主还差不多”
“对了,公主,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在宫外马车坏了,左丞相府的陆小姐送的咱们,奴婢记得她好像提起过家中兄长正在准备秋试,想不到居然真的就高中状元了诶”风兰犹自说道。
南意欢正寻思说左丞相之子陆陌怎么听得觉得这么熟悉,原来却是陆婉儿的兄长。
想不到当初她口中那个留在家中备考的兄长居然真的高中状元。
“奴婢还听说呀,陆公子自小惊才绝艳,号称是我们南楚第一公子呢,不光人长的俊逸不凡,而且才华横溢呢”
左丞相之子的出生、新科状元郎的身份,光环重重,难怪见惯了中年谢顶书生样状元们的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跟失了魂似的。
风兰眼珠一转,绕到南意欢身边,眼神忽闪忽闪道“公主,奴婢看这陆公子真是难得一见的抢手货,要不你考虑下,嫁过去”
这种话照常玉阶是绝对说不出来了,但是从风兰口中说出来却无人觉得怪异
打了个哈欠,南意欢白她一眼,拿起手巾擦擦手,懒懒伸腰,复又倒床睡去了。
嫁人,免了吧,有了这么个吃完就跑、管生不管养的爹,让她觉得这世上,估计没有男人是靠谱的。
可是莫名的,她最近好像经常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可能是欠人恩情,却无法报答,总觉得心里不安吧。
生辰宴将近,那羽姑姑带着满宫的宫人前后忙碌着,宴席就设在中宫殿偏殿,元后下懿旨邀请南朝所有三品以上官员亲眷入宫参宴。
宴席当日,元后亲自来了日光殿。她含笑替南意欢轻轻整理刚穿戴好的绯红广绫长尾鸾袍,随后取过一支云头珍珠步摇挽在发上。
元后扶住她肩膀,一同看向铜镜中婀娜身影,只见薄施粉黛后肤色柔光若腻,星眸明亮如醉,远山眉仿似水墨轻烟画意盎然,秋波微转间已隐见绝美之姿。
“本宫的意欢终于长大了”。
“意欢公主与长公主小时候真是一般模样”那羽姑姑与长公主自小长大,情分极深,如今看着两人相似的容颜,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南意欢心下忽然感念起自己娘亲,想着若她还在,应该也会如此高兴和宠溺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泪意盈眶,心里默默念道 “娘亲,我长大成年了,真希望你能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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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殿偏殿
华灯初上,殿中灯火通明,宫中侍女来回忙碌,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妇人、小姐都已悉数到场,一个个雍容华贵,珠翠满头,令的整个殿中香气四溢、熠熠生辉。
元后与南意欢携手入了正席。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参见意欢公主,公主金安”众臣家眷起身跪拜行礼。
“诸位请起,今天是意欢公主十五生辰之喜,各位不必拘束,随意就好”。
众夫人齐齐谢恩。
不一会,昭帝也来到了席上,他今天显然心情极好。 但由于在场的都是众臣家眷,昭帝略微坐了一会后便先回了清和宫批折子去了。
宴上,他赐了南意欢一架镶满东珠的琉璃屏风作为贺礼,屏风满嵌拳头大小的深海明珠。此珠产自东海极地之处,极为罕见,需要那极其熟悉水性的鲛人下海去寻,才能偶得一颗,何况现在是镶满了整整一架屏风。。
不过南意欢今年收到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