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南意欢在屋中沐浴完起身,发现越君行还未回房,便想要出门去寻,恰好看见他红着脸端着一个长碟进来。
长碟上稳稳放着两碗面条,只是最简单的青菜鸡蛋面,且似是某些味料较多,面汤颜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黑色。
越君行面色微窘地将两碗都搁在自己面前,然后转身回到房门处,弯腰拾起地上那团芙蓉糕,打开纸包,松了口气,走到南意欢面前递给她道“夜竹他们都不在,我看着厨房里还有些东西就试着煮了一碗,但看着应该很难吃,要不,你还是吃这个芙蓉糕吧,没碎。”
南意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她嘴角微翘,侧身绕到桌边坐下,背身时眼角泪珠偷偷滑下,却又在瞬间面对他倾城笑道“我今日突然不想吃芙蓉糕了。”说完,她拿起竹筷,挑了几根面吃起来。
越君行深幽的眼眸逐渐转为炽热,他随即也在桌边坐下,小口食用起来。可是面条刚一入口,他便觉得酸涩难当,可是南意欢却吃的很开心,不一会,面碗就见了底。
刚沐浴过的她韶华清丽的脸庞红扑扑的极其诱人,微风拂动,身侧垂落的罗纱轻轻摇曳,越君行只觉此生,从未如此幸福过!
两人默默食完后,越君行也进入屏风后,就着南意欢沐浴过的热水的余温洗漱了下。
刚转身出屏风,就见南意欢突然拿出一把银剪递给他,然后又从身后柜子上取出一个明紫暗水云纹的绣包出来,双眼蕴水含柔地道“我记得,之前我们大婚时你曾说过,同心结,求的是同心而结,所以之前你不愿意与我断发。如今,我愿了,你呢?”
“你呢?”
虽然明知越君行对自己的心意,可是问出这句话时,她仍心怀忐忑,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柔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山间屋内悠悠回荡。四周红烛跳跃,南意欢周身皆笼罩在金橘色的朦胧烛光里,嫣然巧笑更显妖娆。
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用心!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绣包正是那日两人大婚时被他收在房间木柜中两人未用之物,今日,竟被她专程取来。
虽然,不知是因何缘故,让她有了今日意外的惊喜。
可是,他很欢喜,从未有过的欢喜,似是残缺的人生终于寻到了圆满的那一刻。
他自认已经将自己的心意表达的无比明显和准确,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安和无助,才会,在这个时候,还来问自己,是否愿意?
想到此,他又有些心疼。
片刻后,越君行含笑地举起银剪,无比认真地捋过自己一束发丝,从中利落剪下。又近到南意欢身边,抬手挑出她青丝中间一缕,剪下一截,修长纤细的指尖灵活地缠绕几圈,打了个结,取过一旁的绣包装好,将系绳拉紧。然后递给她,轻握住她指尖,低哑着声音道“我愿意,意欢。”
“此生,此世,唯卿一人,只一人!”
“怎么可能?”南意欢有些讶异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越君行是太子,他日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只一人,这种承诺,他怎能说,又怎敢给。
越君行伸手替她抹去额头的细小汗珠,随后痴醉地抚上脸颊,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擦著,语声坚定“世间女子多矣,可欢欢,只有一人。若你担心我对你的心意会因帝位而变,那待事成之后,我便弃了帝位,我们就如今日这般隐入山林,可好?”
语毕,他将手放到她温软的腰间,轻轻拉扯至自己怀中,低声道“欢欢,你不必疑我今日之言,只因,只要你愿意,我们有一生的光阴可待验明。”
“我信!”南意欢仰首,轻勾丹唇轻声应道,连眸底都闪着晶亮的光芒。
上天终是对她不薄,让她遇上他。她将身体轻轻靠上去倚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屋中炭火发出的轻微的噼啪声。
过了许久,南意欢只觉他抚在自己纤腰手掌温度突然变得炽热烫人 ,不由轻轻推开他,说道“夜深了,要不我们歇息吧?”
话一出口,她瞬间羞红了脸,连白皙的颈部也染上一层迷人绯红,赶紧补充道“你今天也奔波了一日,也累了…”
“嗯,是好累,今日被你诳了独守马车三个时辰,浑身腰酸背痛,你说说要怎么赔偿我?”越君行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身子,愉悦地低笑出声。
南意欢错愕地瞪大双眼,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顺着话题如此说,可是想想自己确实是让他在马车上枯坐了三个时辰,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便抬脚在他凑来的唇间轻轻印上一吻。
就在她想要退身离开时,越君行伸手紧紧揽住她腰间,不让她有轻松逃离的机会,又低首追上她欲撤的唇,还轻轻蹭了蹭。
渐渐,他的呼吸变得浓重起来,间或还不停地低喃着她的名字。
“君、君行…”南意欢脸儿微烫地呢喃出声,两脚发软得连站也略有些站不稳,只能伸手用力抵住他紧压着自己的结实的前胸,柔若无骨的小手自腰间搂向他的背部,将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可以吗?”越君行的呼吸越发不稳,声音也不觉地更加性感黯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