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驰一听,想起昨日康良药庐前挤满的那一堆人,还有临出门时主子说的话,想着应该不会有问题,便点头应了,留了二十人在客栈中等着,只挑了四个武功最高的随行。
风寂也弃了马匹充当起马夫的角色,与夜竹上了马车。于是,一车五马便缓缓往山上走去。
沿路处处可以见到来此求医问药的人,南意欢也有些惊讶,想不到短短时间内,这个康良名气竟然这么大。
一个时辰后, 一个十七八岁、灰衣灰帽背着药篓的小童站在山侧朝风寂招手,风寂将马车停下。
只听那小童喊道“是越公子吗?我家先生让我在这里等候,带您入内。”
“如此,便请上前带路吧。”马车内,越君行咳喘了几声后,回道。
于是,马车在小童的带领下继续往山上走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药庐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说是药庐,其实也就是普通一个四合院,几间屋舍而已而已。
马车停下后,南意欢先蹦下车,然后探身将越君行扶了出来。
药童看了看几人,指着屋舍道“我家先生诊治时不喜人多,因此便请越公子和越夫人入内,其余人在门外等候吧。”
“那怎么行?”宁驰反驳道,虽说这里是药炉,但若是不跟着,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风寂也上前一步,站在越君行身侧,一副也要一起进去的样子。
越君行想了想,指着宁驰和风寂,对着那药童开口道“但这两位是我的随侍,受父命从不离身,还请通融一二。”
那药童挠挠头,又看了看几人,答道“那好吧,就他们两人,其余人在院内等候。”
说完,领着越君行等四人穿过院子,往后堂二进走去。
院内整个后堂都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院中墙角空地上也都种着好几片药草,南意欢边走边打量着两边摆设,并无发现有何异样。
药童请几人坐下,然后说去请康良便退了下去。
过了许久,久到南意欢耐不住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娇斥道“夫君,怎么人还不来啊?”
越君行伸手将她轻轻拉至自己身侧,宽言安慰道“再等等吧,你不见刚才一路上来,多少人在排队候着,能请我们来后堂坐等,已是给了薄面了。”
“好吧。”南意欢撅着嘴应了,随后又笑道“只要他能治好夫君你的病,等多久星染都愿意。”
话虽随意,但却一直暖到越君行心里。
这时,终于进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药童,给几人送来了茶水。
南意欢端起茶盏,掀开茶盖轻轻拨弄着盏里漂浮的细小叶片,又凑到鼻间问了问,与越君行笑道“这虽是山野茶,但这香味闻着可不比宫里的贡茶差呢?”
“你若喜欢,回京时我让人去采买些带着。”
“好。”南意欢甜甜笑道,眼角却在到处留意四周反应。过了会,她将茶盏放在桌上,笑道“太烫了,等它凉些罢。”
“夫人难道不知,茶就该烫些,味道才好吗?”随着这一声沉沉的语调,两个人影从门外走来,当先一人年约四十余岁,中等身材,四方脸,一身蓝色粗布长袍打扮,袖子高高挽起卷在手肘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级更为老迈,花白胡须,满脸堆满皱纹的老者。
南意欢是见过真正的康良的,因此当这两人进来之时,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幕后之人还真有点本事,能找来这么一个身形相似,且行为举止也十分相像的人。
最主要一点,此人还必须真的精通医术。
短短一月内,便能在北越境内找出这么一个人来,可以想象,此人势力究竟有多大。
敛回心神后,她起身直直冲着身后那个白须老者迎了上去,还喜道“见过康神医,还请神医替我夫君看看,可否有医治之法?”
话一出口,那白须老者连连摆手,一脸尴尬地指指自己喉咙,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然后又指指那个刚在木椅上坐下的中年蓝袍男子。
宁驰赶紧走到南意欢身侧,低声道“先进来的那位才是康神医。”
原来却是,南意欢弄错了人。怪只怪,不是所有的神医都是白发白须的年迈之人。
南意欢讶然地看着坐在一旁对这一切见怪不怪的假康良,转而微有歉意地道“原来这位才是神医先生,星染唐突了。”
假康良不置可否,面上并无怒意也无恼意,他似乎很渴,拿起一旁装满浓茶的茶壶猛灌了几口后,用衣袖擦擦嘴边水渍,抬到嘴边时,他才发现自己光着手臂,袖子已卷到高处。瞬间的不自然后,他站起走到屋内角落的另一个木桌前坐下,沉声道“越公子,请过来坐吧。”
越君行对他的无礼似也很是习惯,缓缓从椅上做起,走到假康良面前的一个空椅上坐下,笑道“多谢。不知先生是想要探脉还是其他?”
“右手。”
越君行伸出右手搭在木桌布包上。
假康良伸出手捺在脉上半响后,又喊道“左手。”
越君行便换上左手。
又是好半响,几番轮回下来,午膳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可是室内寂静无声,南意欢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生怕惊动了那两人。
其实从她的角度看,假康良诊脉的方式和那日秋婆婆很像,只是秋婆婆只用了半个时辰,而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