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林原本沉怒的脸上已经波澜不惊,平静无波的眼神在风锦瑟既可怜又期待的脸上悠悠一转,终是长叹一声道“瑟儿长大了,女大不中留了。既然你坚持,那便按族规来吧。”
“我愿意。”风锦瑟急急喊道,然后转身大步走向风镜林,泪泫欲滴地看着他道“爹,你都听见了,君行哥哥也已经答应了,你就成全了女儿吧。”
于是,他对着风锦瑟道“风姑娘,星染虽然开口应承答应,但君行的正妻从来只会有她,所以若风姑娘和风族长不愿的话,那君行宁可不要那灵魄丹,我们这便离开。”
“不可!我不答应。”越君行脸色黑了黑,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戏要继续演下去,他简直想痛打这个女人一顿。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心中如锥刺痛,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假意,于她也是艰难的吧。
“没有可是!”南意欢截断他的话语,从容地挣脱他的手臂,对着风镜林高声喊道“族长大人,星染以北越太子妃之身份,在此允诺。只要您愿意以灵魄丹救我夫君,他日夫君登位,星染愿意让出皇后之位,尊锦瑟妹妹为尊,如何?”
而如今,南意欢却作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做出如此大的转变,但他还是作出无可奈何的情状,黯然道“可是,星染…。”
没想到,一语成偮。
虽是笑言,但当时南意欢当即便以吻封缄了自己的口,低喃道“不许,若真如此,便不要那丹药,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依着越君行对南意欢的了解,以往这些话是绝对不会由她说出口的。两人来风族之前曾经就风族会如何刁难和提出哪些条件有过交谈,当时越君行还戏言说也许风族会有一位绝色公主,然后会要求自己以身相许。
“夫君--,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星染受些委屈又何妨?再说,星染对锦瑟妹妹也很是喜欢,你便娶了吧。”南意欢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弧度,对着越君行道。
便是身侧的夜竹、风倾和沈星语也没想到,一贯两人感情极好的南意欢怎会说出如此言语。
“星染,你--”越君行抬手拿下她的柔夷,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南意欢竟然会说出如此话语。
她说的越多,越君行面上神色欲冷,就在他冷然开口想拒绝时,南意欢突然伸手捂住越君行的薄唇,然后转身对着风锦瑟,嘴角微扯,勉强露出两分笑意道“好,我替夫君,答应公主了。”
不待越君行开口,她又急急忙忙说“我知道你有星染姐姐了,我不在意的。真的,你不用因为看见我对风平那样就害怕我,我不会伤害星染姐姐的。其实去年我偷偷去山阳县见你时,一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还有星染姐姐,对那些灾民那么好,我从来没想过对星染姐姐下手,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风锦瑟一直走到越君行前几步站定,泪眼迷蒙地低唤道“君行哥哥,对不起,其实刚才在树林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但是我怕你被我吓到不愿意跟我回来,所以没说。刚才我和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你可愿意?”
在见识了林中风锦瑟的狠辣之后,越君行将南意欢搂的更紧了些,同时内力游走,悄然将她周身护了个严实。
风锦瑟那深邃绝美的容面色白了白,微顿后,她一步步朝着越君行走来。
似乎早已意料到她会如此说,风镜林顿足在原地走了两圈后,最后用手一指相拥的越君行和南意欢,气急道“好,纵然如此,那他已然成亲,有了太子妃,即便你愿意,他也不一定会娶你,你又该如何?”
就在她以为风锦瑟定然无话可说时,怎知她居然朗声道“可是女儿并无遗传族中那一特殊之术,按照族规,是可以外嫁他人的。”
此话一出,便是南意欢也觉得甚是。刚才她就在想风锦瑟说的那句话,她说若是越君行娶她便算是风族的人,这话显然是矛盾的。因为二十年前,同样身为风族公主的风初语就是因为嫁给族外之人的宗帝,被迫离了族,。
这时,对面又传来风镜林的声音,他厉声道“即便如你所说,可是他如今的身份是一国太子,你若要嫁他,就也得与族里断绝关系,你确定要如此吗?”
南意欢不动声色朝他浅笑,她信。她对他,从未不信过。
刚一回神,南意欢就看见越君行略显焦虑的眼神看着自己,切声道“你别信她所说,我从未见过她。即便她所说是真,那也于我们无关。”
越君行见她两眼怔怔地盯着风锦瑟,喊了几声也没反应,以为她对风锦瑟刚才所说的事情起了疑心,心中微有不安,攥着她的手指用力,轻微的痛楚终于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南意欢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连越君行连唤了自己三声都不知道。
她是风族公主,从与风镜林的互动来看,这父女两人关系颇好,风族的普通民众看起来对这位族长和公主也很是信服。她又为何要费了心机将几人引来此地呢?
可若非如此,那她有何动机和理由要这般做呢。
还有她当日的言语,又是想试探什么?
可是,引他来此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何要选择深夜带着浓重的杀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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