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俩人重逢以来,南意欢第一次主动这样表白自己的心意,越君行低头看着她,看她浓密带泪的羽睫扑闪,看她眸中散发中的那万般坚定情意,看她那自骨络里不觉伸展着,散发着的妖一样的媚,再也忍不住痴痴地吻了下去,唇舌辗转相缠。
他的唇温热而清爽,带着清新淡雅的让人安心的气息,南意欢轻喘着,赤红着脸轻轻推开他“你离我远些,小心别咯着他。”
越君行听了又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方才抬起微熏的迷眸,低哑着叹道“看来今后还是不能让你再生了,否则每次都要九个月不能近你身,那我岂不忍得辛苦。”
“真的很难受吗?”
南意欢伸手在锦被下胡乱摸了摸,然后就听越君行几声闷哼,她也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地撤回了手,红着脸低低道“要不以后我们还是分房睡吧,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好受些?”
“不要!”越君行离她稍稍远了些,眸中带着一些雾气隐隐道“虽然夜里你在我身边我会睡得煎熬些,但若是和你分开,只怕我会更加彻夜难眠的。”
“可是这样你真的没问题吗?”南意欢弱弱地问。
“就算是有问题我也要抱着你睡。”
“哦,那好吧。”
南意欢看着他那又偷偷离自己远了一些些的小动作,低低道“楚苏和我说,本来每个人只要过了头三月就好了,但我先前受了伤,身子比别人弱些,所以才要迟几个月,不过这一迟就到了七八个月,便又是不能了。”
“你们连这话都说吗?”越君行呆了呆,脸又黑了黑“我记得那夜没听见你们俩说这个啊?”
“她是放在了药囊里合着药方一起给我的,里面除了写了些补胎的药外,还叮嘱了我一些孕期要特别小心的事情。”
“也包括这些闺房事吗?”
“嗯……”南意欢羞涩地看向越君行,却发现他的面色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越君行侧身一手支着下额,一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腰腹上,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以后不仅要防着锦瑟,还要再加一个楚苏了。”
“你……”南意欢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只忍不住笑出声“放心吧,她们现在一个去了东祁,一个去了西延,离我都有好几千里呢?与其你担心她们会带坏我,倒不如把这时间拿来想想,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叫什么吧。”
说着,她忽地凑上去,附在越君行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越君行越听眼眸越亮,早把刚才对楚苏的些许偏见扔到了九霄云外,只追问道“她果真如此说吗?是男孩吗?”
“是是是!”南意欢嗔怪道“你先前不是说男孩女孩都行吗?怎么如今听到她说是男孩你却这般高兴的。”
“呵呵……”屋角荧荧烛火的映照下,越君行脸上含了朦胧而闪烁的笑意道“我虽不在意男女,但若是你这一胎是男孩,那我们便可早些把这江山的担子交给他挑着,然后自去寻我们的逍遥不是吗?倘若是个女孩,我总归是不忍心的,那岂不要等到她长大成人招了驸马才可吗?”
“切!哪有你这样做父皇的,孩子都还没出生就想着自己怎么逍遥。”南意欢笑道。
越君行笑叹道“意欢,如今眼看江山既定,我是真的很想能早日卸下身上这副重担与你一起畅游这中原,昨日里风痕来找我,他说希望我这次回京后能给他和风妩赐婚,还说成亲后想带着风妩一起出去走一走。”
“他们随我十多年,我们之间虽名如主仆但也实为兄弟,多年相助相持,虽然我并不舍得,虽然风妩是你的人,我本应先问过你的意思,但我知道你心中定然也是同意的,所以便应承了他。”
“意欢,你知道吗?在他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我也好想可以像他们一样,无牵无挂,没有仇怨心结地和你一起去看那美好的花开花落,人世浮华。”
“嘘……”南意欢用指腹捂住他的口,然后又垂头指指自己的腹部,低低笑道“可不能再说了,楚苏还跟我说,你别看这家伙小,其实他都能听见我们说话的,万一他听见你说要让他小小年纪留在宫里干苦力,而你却和我要偷溜着去玩,只怕他一个生气,要么在肚子里折腾我,要么赖着不出来怎么办?”
“会吗?他能听见吗?”越君行才不相信。
“我觉得应该也不会。”南意欢眸闪现趣味,她勾着唇,眼波悠悠地从越君行面上扫过“但楚苏说是让我们不要小看他,至少他是能感受到我们的心意的,所以这种话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说了。”
“可我真的是心疼你,意欢!”越君行探手把她搂住,怜惜道。
“我知道。”南意欢拉过他的手依旧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些微的起伏,莞尔笑道“虽然女人生子犹过鬼门关,听说我娘当年也是阵痛了三日夜才生下的我,可为了你,那种疼,那种险,于我而言都只是幸福。”
这一笑,端的花容天下,直看的越君行又痴了去。
半响,他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又在她香软的唇上狠狠咬了几口,方喃喃道“意欢,我很高兴……很高兴这话你会为我而说。”
“傻瓜!”南意欢小心地避过他的腰腹,软软的小手搭在他胸前,轻轻道“在我心中,一直将你和他分的很清楚,就算刚醒来时有一瞬的迷失,就算我日日听着他那些伤心的话连带着会觉得遗憾,觉得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