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大楼上空有三双眼睛在注视着新都上空出现的ride的飞行宝具以及追踪着他的sabe。
有一个人的双眼露出满足的神色。有一双眼睛非常疲惫,还有一个人——充满了狂乱的暴戾之气,那还可以称之为人类的眼睛吗?
“没想到真正的ride竟然会出现……这真是一场好戏啊。间桐雁夜,你经常在战场上给自己的同伴带来幸运啊。”
言峰绮礼一边用略微含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一边拍着雁夜的肩膀表示赞赏。雁夜用仅存的完好的右眼狐疑地瞪视着他。
“神父……你觉得为了这种小事而浪费两道令咒值得吗?”
雁夜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失去了两道令咒的右手。绮礼微笑着对他说道。
“没有必要担心。雁夜,只要你肯帮我的忙,就不用担心会浪费令咒——来,伸出你的手。”
绮礼抓住雁夜的青筋浮起的干枯的右手,一边低声念咒语,一边用手沿着令咒的痕迹移动。已经变得暗淡的令咒经过他小小的处理立刻恢复了光芒,又恢复到之前的三道的形状。
“你,真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雁夜。我接受了监督的任务,所以具有随意再分配教会保管的令咒的权力。”
“……”
雁夜无法推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绮礼,然后伴随着一声叹息扫视了一眼自己的。
他背后侍立的巨大的身影,竟然是ride,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无论是绯红色的斗篷还是红色的卷发,以及魁梧的身躯——一切都和刚才跟sabe一起朝冬木市外奔驰的战车驾驶者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血红色的漫溢着怨念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毫无疑问,这是发狂的独有的特征。
粗壮的胳膊里抱着的是失去意识仍然在昏睡的爱丽丝菲尔那纤细的身体。这儿的“ride”才是真正从久宁舞弥守卫着的地窖里掳走“圣杯的守护者”,并诱骗sabe追击到新都的罪魁祸首。
“……已经可以了。beseke。”
雁夜点了点头,征服王的巨大身体像燃烧了一般变成了漆黑的霞雾,他又回复到了充满着不祥气息的身穿甲胄的身姿。模仿ride外表的黑暗灵气直接缠绕在手脚上,隐藏了黑色甲胄的细微部分。
看到恢复到本来身姿的beseke,绮礼像呻吟一般说道。
“这种变身能力……作为beseke阶层的宝具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个家伙本来能够变身为许多为他人建立战功的英灵。因为发狂的缘故,劣化成了‘伪装’的能力。”
beseke全身缠绕着的黑色雾气原本不仅具有隐藏容貌的作用,而且是可以模仿成任何人来欺骗敌人耳目的宝具。自从beseke被剥夺了理性之后,这个能力就无法发挥出来。雁夜通过令咒的力量硬是使这个能力再现,使得伪装成假的ride成为可能,不过这个能力只能使用一次。
“a……u……”
发狂的黑骑士用满怀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瞪视着sabe所骑的摩托车逐渐朝东方远去的前照灯光芒。彻骨的仇恨使得他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甲胄发出咯吱咯吱倾轧的声音,可是他并没有做出别的出轨举动。那是因为雁夜所使用的第二个令咒——“掳来爱丽丝菲尔放sabe逃走”的这个绝对命令的束缚。
为了让对sabe抱有异常执著的beseke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必须用强权的指令来约束他。
那对beseke来说好像是非常难以忍受的枷锁,现在虽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可是黑骑士像是已经坏掉的机器装置,四肢在不停地痉挛,在执拗地抗拒着这个命令。
雁夜对于他的执着念头感到背后一阵发寒,在他陷入无法控制的暴走状态之前,雁夜强制性地切断了和beseke之间的魔力供给。失去了在现界维持形态的魔力,立刻恢复到了灵体的状态,失去了支撑的爱丽丝菲尔的身体被粗暴地抛在了屋顶的地面上。由于这个冲击,沉睡中的人偶发出小声的痛苦呻吟,可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自从被强行从她休息着的魔法阵中掳走,爱丽丝菲尔的意识变得更加稀薄。
“这个女人真的是‘圣杯之器’吗?”
“正确的说法是这个人偶。如果再有两三个完蛋的活,就会现出本来面目吧……迎接圣杯降临的仪式由我来准备。一直到那时候为止,这个女人暂时由我来保管吧。”
穿着法衣的男子抱起虚弱无力的女人的身体,雁夜用视线表示了无言的诘问。
绮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跟以前一样用悠然自得的微笑回应。
“不用担心。圣杯我一定会按照咱们俩的约定给你。因为我没有必要追求那个愿望机。”
“在此之前,你好像还对我许诺了一件事吧,神父。”
“啊,是那件事啊……当然没有问题。今天晚上零点你来教会就可以了。我会做好准备到时候让你和远坂时臣会面的。”
“……”
这个神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一直无法弄清他的真正意图,让雁夜的心变得很不平静。
虽然他曾经拜在远坂时臣的门下,可是因为参加圣杯战争而分道扬镳,变成了e的伪善者。可是在也参加了上次圣杯战争的间桐家看来,远坂家和圣堂教会之间的勾结早已经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这个兼具监督者的儿子和圣堂教会代理人双重身份的人,作为时臣的走狗召唤assassin也是不言自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