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休要拥挤,后队变前队,依序后退,敢争者斩。”赵云站在主船上纵声高喊,附近的亲兵船队见主将发布命令,也逐渐的稳定了情绪,然后一齐大声宣布赵云的命令。
由于赵云在军中颇有积威,他的麾下将士也都是经他一手训练,尽皆精锐,听闻军令之后渐渐的稳定下来,开始按照赵云的吩咐,从后到前缓缓有序退往岸边。
可是这种平静很快又被打破了,不出片刻的功夫,便又见接近沔水北岸,已成为前军的队伍开始发生了骚乱。
赵云闻报浑身轻轻一震,连忙率领亲兵赶上前去,喝问缘故。
却听得一名军士禀报:“将军,大事不好了,不知为何在沔水南岸忽然出现了大批的敌人,正乘着我军渡河之际发动了攻击,许多将士在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战死,结果船只阻住了河道,后方的将士无法登岸……”
“什么?可恶,看来是刘琦的箭牌山大军乘着我军渡河之际,抢了定军山,然后在岸边设下伏兵,等着我军后退之际便发动伏击。”赵云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担心,如今见自己怕什么,对方就来什么,不由得心中一沉。
如今己方大军被敌军左右夹击,困在河道之中,既无法前进,又无法后退,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大军再度转移方向,顺流而下前往南郑,与刘备的主力会合。
不过赵云却是心中不甘,他完全没想到这一次刘琦和黄忠竟然配合的如此密切,一个在岸左,一个在岸右,而且连时间都拿捏得如此准确,完全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
其实赵云猜测得没有错,这一次刘琦和黄忠之间之所以配合得如此巧妙,实在是他们之间早有了商议。
早在刘琦大军占据了箭牌山之后,就立刻在山顶上燃放起了狼烟,由于此山离沔阳本就不远。所以黄忠立刻就看到了,他几乎在瞬间便知道,主公刘琦的援军已经到了箭牌山下。
在此之前,黄忠大军之所以敢于放弃褒中。甚至连南郑都不去援助,主要是因为他早已得到了刘琦的命令,要求自己坚守沔阳,等待援军到来之后一道破敌,而刘琦告诉黄忠到来的信号就是燃放狼烟。
其实赵云当时也看到刘琦大军燃放了狼烟。便知道这肯定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所以他相信黄忠肯定知道了援军到来的消息。
而按照一般的推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准备在第二天对自己的大军进行夹击,从而在夜间放松对己方的戒备,但是他却不明白,敌军为何能够算得如此准确,竟然知道己方竟然会偷袭黄忠营寨,而且双方全都在第一时间内做好了戒备?
尽管心中难以理解,赵云却是终于明白了。当初张飞以五万大军进攻汉中,为何落得个铩羽而归了,原来敌军阵营中的确有高人,而且这样的高人不止一个,他们能够在同一时间内做出相同的判断,从而做出极为严密的配合。
“这样的敌人真是太可怕了,在我主公麾下,能够拥有如此可怕智慧的人,恐怕只有诸葛军师一人,如此说来。在刘琦军中竟然最少有两人能够有如此可怕的智慧,而且这两个人还能配合得如此默契,我的一切行动竟然都完全落入对方的算计之内。如此说来,我军前往南郑。也不知对方能否算计到?不过就算被算计到了,我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拼死一搏,以护卫主公的安全。”
赵云咬了咬牙,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催促大军顺着沔水南下。想要在尽快的时间内赶到南郑城下,与刘备的主力会合。
从沔阳到南郑不过九十里的路程,他们如今还是顺流而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达,如今已是破晓时分,赵云相信只要大军谨慎前行,一定能够安然到达。
两个时辰的功夫很快就到,赵云这一路上竟然初期的没有遇到阻拦,不由得心中略安,看来敌军这一次是没有算到自己来南郑。
但是赵云却也不敢放松,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行船,然后在距离南郑城十里处的龙岗渡登陆。
“这一次我们和助攻的大军相距如此之近,想必刘琦大军再也无法对我们设伏了吧?”赵云顿时放下心来,命令大船开到港口,然后自己下得船来,亲自指挥大军登陆。
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轰隆隆的雷鸣之声,正在广大将士们感到疑虑的时候,又感觉到了大地的剧烈震颤,强烈的震颤几乎令他们的心脏都跳出胸腔一般。
赵云曾经也是率领精锐骑兵作战的将领,听到这股剧烈的震颤,第一时间就反映了过来,造成这种声势的绝对是一队骑兵,而且他根据声音还判断出来,这支骑兵大约有两千骑,而且马蹄声错落有致,毫不杂乱,很明显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
除此之外,赵云还能判断出来,这一队骑兵从北向南而来,离他们只有不足五里路,而且所前进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从北向南的骑兵,绝不是我方的队伍,难道这竟然是从沔阳赶来的敌军?”赵云不由得面色大变,立刻下令大军迅速结阵,让长矛手盾牌手集结在前,形成防御,以保证那些还没有登陆的将士迅速上岸。
为了确保安全,他亲自帅亲并骑马守护在最前方,以防止敌军前来冲阵。
敌军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还没等到长矛手和盾牌手结好阵,便见不远处一队骑兵如同乌云一般的卷了过来,当先一将锦衣银甲,面容刚俊,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