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被方媚儿一语噎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单单怒气冲冲的说了句“你”,便再无下文。
珍嫔见皇后这边的态势经方媚儿一语解围,竟然峰回路转,不禁心头愤恨,眼珠一转,心思巧动,道,“媚儿姑娘果然能思善辩,让珍儿大开眼界,只不过珍儿觉得,不论是选秀还是纳妃,一来考虑选贤选能,品性放在首位自然不错,但是珍儿私心觉得,这二来,选一个能帮衬圣上,为圣上颜面增光的妃嫔同样重要。”
珍嫔说着这话,不自觉的看了看皇后,而后又用眼睛扫了扫殊嫔,眼中记恨的光芒似乎能燃起火来,她继续道,“现在的普悦与圣上登基,根基未稳之时大不相同,没必要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而迎合富贾,平白让圣上担了这贪财的名声。”
珍嫔的话犀利如剑,剑锋直指皇后,皇后怒火正盛,脸色顿时发黑,刚想说话,只听得殊嫔笑了笑,一副并不把珍嫔的话放在眼里的样子,“姐姐真是好细腻的心,连贪财这等事都能为圣上想着,着实是用心。”
听殊嫔如此说,珍嫔虽道奇怪,不知她语出如此,是何意,但心下想着,在太后面前,有人支持自己的观点,胜算就大了一分,总是好的,思及此,珍嫔脸上的笑意更盛。
只是这笑还未深及眼底,只听得殊嫔又说道,“殊姚虽不懂的朝政,也知道这太师官拜几品……”殊嫔说着,用眼睛斜着撇了珍嫔一眼,才继续道,“萧太师两朝老臣,为普悦贡献颇大,不知珍嫔入宫之时,可曾有人敢揣度圣意,说皇上是贪权,为了在朝内招揽人心,快速揽权呢?”
贪财贪权,不论贪什么,都是妄自揣度圣意,珍嫔以此来阻止太后采纳皇后的意见,被殊嫔道破其中深意后,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媚儿笑眼看着殊嫔,心想道,“没想到这殊嫔平时寡语冷言,真的说起来,言辞犀利,果真是把利器。”
“殊嫔妹妹好厉害的一张嘴,连巧言善辩、出口成章的珍嫔都被你说的哑口无言,”容妃笑着说道。
容妃这话说的轻巧,但是却让屋内人的神色都略微变了变,尤其是珍嫔,她秀眉微蹙,眼含愤恨,狠狠的瞪了容妃一眼,心道是,“我为你解围,你却往我伤口撒盐,伤我痛处,哑口无言的窘迫境地,还不是因你而起。”
容妃自然看到了珍嫔恨毒了她的目光,半晌才微微说道,“说来,这后宫嫔妃,权也好,财也罢,那个家中不是略有一二,能够为圣上在紧要关头尽绵薄之力,只是如果卿蓉没记错的话,单单是殊嫔的父亲,官拜县令呢……”
“你……”殊嫔听容妃以自己的家势做文章,心中虽不多在意,但面色也难掩尴尬,被人指着鼻尖说穷酸,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殊嫔独自体味。
“殊嫔家世如何,媚儿不知,但媚儿知道,殊嫔是太后选出来的人,侍候圣上尽心尽力,容妃语含嫌弃,莫不是怀疑太后眼光?”方媚儿见妃嫔之间战火不断,太后疲于出言劝解,这貌合神离的后宫历来如此,太后也是有心无力。
方媚儿不得不出言帮衬,将这战火压一压。
方媚儿的话陡然让容妃惊醒,心中吓了一跳,急着行礼,直说的,“卿蓉只是对事不对人,并未有针对谁的意思,更不敢怀疑母后眼光,还请母后明鉴。”
“罢了罢了”,太后摆手,不愿再听下去,“你们要记得,谨言慎行,切不可再像今日,暗语箭箭对准自家姐妹,你们都是哀家和皇帝亲选的人,这标准亦是:莫论家世,且道贤德。如果你等再这样战火频起,不为圣上分忧,反而扰乱圣心,哀家不得不思量当初的选择”。
太后一语,更是让妃嫔诚惶诚恐。直道,“儿臣妄言,请母后赎罪”。
太后面色从容,待她们说完后,才缓缓开口,“你等只顾着各自拆台,可曾问过哀家的意思,哀家心上也有一人选,你等猜来,这人是谁?”
“太后的意思是,这人我们大家都认识,莫不是刚刚皇后或是珍嫔提到的两个美人之一?”方媚儿极其机灵,见太后情绪稍稍有异,展尽威严后,赶紧顺着太后,将话题引向他处。
太后点点头,拉着方媚儿的手道,“媚儿真是聪明,猜的不错,哀家看上的正是……”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远远传来,让太后的话凝在了一半。
“母后这里好生热闹,嫔妃们都在,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皇上人未到声先至,声音远远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之间皇上此时还身着朝服,一看就是刚下朝就急着跑过来,连衣服也未来得及换。
“臣妾参见皇上。”
“媚儿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霎时间,请安之声如轰然雷动,此起彼伏。
“免礼免礼,”皇上熊轩直接走到太后身前,说道,“母后今儿身子可好,今儿是什么日子,母后在跟嫔妃们议论什么?莫不是说皇儿的不是吧?”
太后闻言,一指轻轻的戳在皇帝的脑门上,“都是一国之君了,还这么不知规矩,也不怕妃嫔宫人笑话。”
熊轩挨了太后这一指,也不羞不闹,拉着太后的手道,“母后要是真怕皇儿丢丑,就不会戳朕的额头了。”
“呵呵……”太后也被皇帝一语逗乐,笑了半晌,才说道,“这还不是为了给你选妃的事,还真有个眉目了。”
太后话音刚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