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不寻常的气味儿,她忙掩住鼻子,“你身上怎也有腥臭味儿?谨儿沾染一身回来,怕是洗了澡也去不掉。”
“苏锦璃,你是狗鼻子么?”御蓝斯忙抬袍袖嗅了嗅,他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才进来,这味儿早该散了才对。
澄澈的凤眸狡黠流转,将他从头看到脚……
他被她看得不自然,转身走到窗口那边,打开窗子猛吹风,想把身上的腥臭味儿吹走。
锦璃则走到梳妆台前,在脖颈和手腕擦了精心萃炼的雪梅香精。这东西,沾染一点,便能余香久远。
她拿脂粉略补妆,从镜子里瞧着那抹俊雅逼人的身影。“御蓝斯,是你救了谨儿?”
“不是。”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就是他说的事儿?”
确定自己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完美,她才起身走到他近前,娇声清脆。
“我不信,若是被吸血鬼追杀,怎可能沾染一身臭味儿回来?”
她可是清楚地很,谨儿洁癖,他亦如此,不管打斗成什么样子,一身上下务求纤尘不染。
怕她吹了冷风着凉,他忙关上窗子,转身俯视着她,却双臂环胸,肃冷威严。
“苏锦璃,你该知道,聪明的女人不讨喜。”
这吸血鬼,是在用他的太子威仪吓她吗?她踮起脚尖,迅敏扑上去,卯着他脖子就咬,直咬得他咝咝低呼,“说不说?”
他忙推开他,为防她再偷袭,他一只大手按在她胸前,把她推到一臂之外,另一只手忙摸了摸刺痛的脖颈。
这女人都被他宠坏了,竟也学他咬人?!
锦璃则羞窘低头,看按在自己胸前的大手,“御蓝斯,你干什么?”
“又不是没摸过!”
她拍掉他的鬼爪,扑上去又要咬……
他忙把她身子紧拥在怀里,她抬手攀住他的肩,两腿夹住他的腰,咬不着他,便揪他漂亮的耳朵。
他哭笑不得,气结无奈,只能投降。
“我说,我说……放手!不过,我若说了,你不准任性妄为!”
“好。”
事实是……
一个时辰前。
一行人从皇宫返回,南宫恪入王府喝了一盅茶,就得康邕宣召,前往御书房。
南宫谨送走父亲,从王府大门进来,就见苏静琪拖曳着艳红的锦袍,美女蛇似地在院子里阴柔妩媚地踱着步子。
她那一身艳红,搭配浓妆艳丽俗媚,一双精描细画的眼眸斜瞅着他,分明……是在等他。
南宫谨想绕过她,尽快回去瑶云阁。
苏静琪却左右拦阻,就是不肯让他走。
“苏静琪,你是在找死么?”
“谨儿,不想和姨母聊聊么?”
“不想。”
“你是不是……想让娘亲和爹爹在一起?”
两人相对僵持,苏静琪吃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轻举妄动,愣是与他猩红的眼眸对视半晌。
南宫谨不屑与她斗,偏她的话,是自己爱听的话。
“看样子,你是有好主意?”
“而且,是一个非常简单好用的主意。”苏静琪伸手牵住他的小手,“你跟姨母来,姨母告诉你如何做。”
南宫谨嫌恶甩开她的手,狐疑随着她前行。
两人绕过一段亭廊,又入一处僻静的偏院。
王府里庭院重叠,花木扶疏,亭台水榭,错落繁杂,奢华富丽。独此处,荒凉,偏僻,破败,似空置已久。
苏静琪推开朱漆斑驳的厚重玄铁门,带他进去,又随手把门带上。
室内一片昏暗,铁栏窗透射几缕月光……
南宫谨四处打量,顿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室内的黑暗中,散发出一股陈腐腥浓的恶臭之气,似人类转变而成的吸血鬼身上的气息,却又更像腐败的死尸。
他是喝狼血长大的,鼻子较常人与一般吸血鬼更灵敏,因此,无法忍受这股恶臭。
“苏静琪
,为何要在这里说?”
苏静琪笑得温柔和蔼,“府中到处都是御蓝斯的属下,被他听到,于你不利!”
“你且说说,如何让我娘亲和爹爹在一起?”他已然等得不耐烦。
正儿八经花前月下的法子,已老掉牙,娘亲聪慧,一眼便能洞悉,爹也不屑用那些。
他南宫谨素来为达目的,从不拘泥形式,更何况,卑鄙之人往往能出奇制胜。
苏静琪从艳红的袍袖中取出一包药粉,弯腰,递到他脸前,杏眸于黑暗中幽深莫测地冷冷闪烁。
“这种药,叫欢宜粉,药铺里最常见的,不易引人怀疑。你若聪明,自会懂得这药粉如何用。剩下的,不必我多说了吧?”
伴随阴柔低缓的话音,她把缓缓地纸包打开。
正在南宫谨借着幽暗的月光仔细看药粉时……
她突然吹了一口气,药粉都附着上他绝美的小脸儿。
他眼眸,鼻子,脸颊,嘴上,沾的满满都是,强烈一阵烧灼剧痛入骨,他惊声怒骂,“贱*人!”
这药粉是——银粉!
他痛得捂住脸颊,便听玄铁门咣当一声落了锁。
苏静琪在外面冷声下令,“把这小鬼给我撕碎!”
室内,房顶上无声落下一片黑衣吸血鬼,衣袍上涂染了腐败的尸血,恶臭难闻。
南宫谨警惕转身,分辨不出他们的脚步声,更无法凭浓重的气息分辨到底有几个吸血鬼。
无奈之下,他瞬间凝聚真气,把脸颊,眼底的银粉生生逼出去,一张小脸儿顿时恢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