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痛,连带着手也抬不起,得需要人伺候!这里又没有宫人……”
鬼才信他的话。“你刚才还能开窗子关窗子。”
“龚姣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我救过你三次,你竟一次都不肯好好待见我?”
“我清白给了你,一辈子都毁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我救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给了我清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公平么?”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却反而神清气爽,踱着步子,又走回窗前。
“这阵子都没人惹我生气,很久没吼了,不知道从这里喊出去,满皇宫的吸血鬼们,会不会听得清楚。”
她握着笔的手微僵,后牙槽磨得吱嘎响。
某人邪笑瞅她一眼,手按在窗子上,开始清嗓子。
“咳咳咳……晨起正是练嗓子的好时候,听说,大街上那些戏班子里的人,都是早上开练的。”
“……”
他忽然想到什么,“哎?姣儿,你说大家若听到了,会不会催促我们成婚呐?父皇一张圣旨,你是不能违逆的。”
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察觉到背后冷风呼啸……
他迅疾关上那条缝隙,转过身来,瞬间,两人过了三招,他便成功将她压上了美人榻。
龚姣儿不禁震惊于他利落的举动,“御无殇,你使诈?!”
“我可没让你过来,半个字也没说!”
“你混蛋!”
“骂我混蛋骂了三百年,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词?比如说,坏夫君之类的。”
“去死!”
她又踢又踹,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他则如雄狮,悍猛的身躯,悬在她身上,玩味瞧着她恼怒的举动。
大掌扣住她的手腕,顶在了她的头上方,妩媚的娇躯,被迫以傲然的姿态,仰躺着。
邪肆灼烫的鹰眸,掠过她简单秀雅的发髻,只落在她腰间宽阔的金丝宝蓝色腰带……
她心慌地别开头,却因对他太熟悉,清楚地感觉到,他视线在身上游走。
脑子里轰然一团画面爆开,风驰电掣,燃起一团流火,烘热了周身的肌肤,血脉近乎刺痛。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根,恐惧无助,不敢承认,那一日,其实……不只是他上了瘾。
他甜蜜的气息,利如刀,瞬间将她的灵魂劈成两半。
一半嘶叫着理智回归,一半在魔魅地蛊惑诱哄……
“承认吧,你也想他……承认吧,你一直爱着他……三百年了,可能所有人都忘了那句愚蠢的誓言,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她却清楚地记得,御琴在爬山时,曾问她,“姣儿姐,你不会是因为那句誓言,才不愿交给我哥吧?也真是有趣,你们那么小小的两个人儿,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发下这样的毒誓?!”
无殇也皱着眉头不悦,还啧啧摇头,却是因为她一脸“被羞辱”地神情,和她一身金丝宝蓝锦袍。
当然,她这样子也好看,但这颜色,平日里可有不少男人也穿,未免太硬朗。
“昨晚刚夸了你穿浅色好看,怎又弄得这般倒胃口?”
她愤怒地踢踹,“既然真的倒胃口,就滚下去!”
“认识我三百年,你还不了解我么?”
他俯首一吻,被她躲了,只落在她脸颊上……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到了我碗里的,我是不会浪费的,哪怕是倒胃口的鱼骨鸡肋,我也会嚼碎了……吞下去。”
然后,他就又把她吞了一回,骨头也不剩。
碍眼的蓝袍,撕得粉碎。
一早……已然不是早上,而是日上三竿,迫近了晌午。
龚姣儿被敲门声惊醒,慌得坐起身来,身侧一条手臂,勾住她的腰肢,又将她拉下去。
“放开我,有人敲门。”
“祖父祖母自然会去开的。甭管。”
他慵懒说着,贪恋轻抚滑如丝缎的肌肤,脑子里却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欢愉。
御琛倒是说对了,冰美人一旦暖热了,会火辣辣地挠着心。
昨天食髓知味,晚上他便直接扑**榻……三百年的争斗,都在这最简单的**里弥补。
龚姣儿烦躁地推开他的手臂,忙穿衣服,却找不到一件完整的。
门外又砰砰地响。
“无殇,是敲我们的门,快点起**!”
她只得裹着毯子下**,打开厨子,一团细碎的布料滚出来,“御无殇,我的衣服呢?”
他忙碌着穿自己的,言简意赅地冷笑,“撕了。”
“你……你何时撕得?”
“趁你睡着之后。”
“为什么?”
他坦然笑了笑,“怕你跑了。”
“……”她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只得抢他的外袍裹在身上,去了内间的窗前。
无殇倒也不在意她抢了衣服,只穿着中衣就去开门。
吱呀一声,他开门的同时,那边,龚姣儿裹着他的袍子,跳了窗……
他气恼地低咒,却见门外的人是母后,不禁大惊失色,当即跪下去。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
锦璃站在门槛外,俯视着最是会偷懒的儿子。“你这是请早安,还是午安?为娘让姣儿来写经书,可没让你跟着在此养尊处优。”
康悦蓉尴尬地在她背后不远处,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着实没想到,苏锦璃,竟然会直接进来这里。
锦璃侧身经过儿子,直接迈进来,却看到满地细碎的丝缎。
她在正对门口的正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