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踢了御月崖一脚,抬手摸头上的发簪,要把他刺死,却只摸到凌乱的长发。
忽想到被御月崖抓住时,因为厮杀打斗,珠钗凤冠都丢失。
她忙冲到女儿身边……把御如露和龚姣儿头上的发簪,全部拔下来,手上抓了满把,又步履不稳地返回御月崖身侧,拿了发簪当针灸,便要结结实实封住他所有致命的死穴。
却两根发簪刺下去,那满布鳞片的诡异身躯,突然变成了一团绿雾消失邾。
她忙紧追着,朝着绿雾狠刺了几下。
见着绿雾里,有血滴落在地上,她忙脱掉身上的橡木粉披风,也扯掉御如露和龚姣儿身上的,恐慌地片刻不敢耽搁,忙给她们松绑。
御如露半是昏迷,半是清醒,痛苦地轻吟着,半分挪动不了。
“露儿,起来,和我一起扶姣儿出去……犍”
御如露睁开眼睛,就看到御月崖倏然出现在母后身后,尖利地鬼爪凶猛刺向母后的后心……
本是虚弱无力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本能地把母亲推开,暗绿色的鬼爪五指,刺进了她的心口。
锦璃被推得摔在了地上,衣袍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她惊得转头。
“露儿……”
她忙捡起发簪,凶猛地扑在御月崖身上,又刺又抓又打……
御月崖愤怒嘶吼一声,松了如露便扣住她的脖颈,“苏锦璃,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落,他阴沉地冷一甩手,婀娜的娇躯飞起来,横撞在了墙壁上。
察觉肩臂剧痛,御月崖疑惑侧首,这才发现,肩头上刺了一根簪,正被灼烧地嘶嘶冒出一股白烟。
锦璃被摔得晕厥,如露瘫在地上,丝袍上,被汩汩的血晕染出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她伤口缓慢愈合,忍不住担心地看向母后,身体因剧痛频频颤抖。
“母后……母后……”
她挣扎着,朝母亲爬去。
御月崖讽笑着,抬脚瞄准她的头颅,便要将她踩死……
门板瞬间呼啸,一个黑影快如闪电地冲进来,飞踹一脚,把御月崖踹在了房间最里面的墙角里,他随手一挥,真气席卷着一股白烟,蒙住了御月崖。
那是“尸骨无存”。
御月崖鳞片附着的身躯,一触到药粉,满身顿时咝咝作响,白雾缭绕,他翻滚着,痛叫不止,眼,鼻,口皆被侵蚀,就连满身衣袍,亦是出现一个个孔洞。
恐惧,不甘,仇恨,以及毒药凶猛的灼蚀,让他痛不欲生。
“御蓝斯……我要杀了你……”他一手捂住脸,一手到处乱抓。
无殇见妹妹满身是血,母亲和姣儿歪在地上死过去一般,一动不动,仇火爆燃,挥剑刺过去,瞬间将御月崖大卸八块……
顷刻间,那惨痛的嘶叫戛然而止。
他又把整瓶毒粉全部倒上去,毒药悍猛,半片鳞片都没有剩下。
一颗心惊魂不定,他忙把一颗解毒丸喂给如露,又咬破手腕,喂她喝血。
“露儿,没事了,哥在,大口喝,你现在是两个人……”
如露被甘甜的血呛得止咳,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不过喝了三口,便催促他,“快救母后和姣儿姐。”
无殇刚走到锦璃身边,随即进来一个白衣男子,见到这状况,首先抱了龚姣儿便要出去……
无殇厉声呵斥,“那不是你该碰的人,放开她!”
苏檀脚步僵住,雕塑般,抱着龚姣儿,未再挪动半分……
如露以为他是御月崖的人,伤口一痊愈就忙起身挡在门口,绕到男子身前,看到与舅舅相似的面容,和惊艳的蓝眸,她才认出,这是她自幼倾慕的男子——苏檀。
在她出嫁之前,他总是忙于生意,在外颠沛流离。
她每日坚持给他写信,倾诉一腔烈火似地柔情……却写了那么多,就连她的婚礼,他也不曾回来参加。
当时,她央求父皇给他下圣旨,只想在出嫁前见他最后一面。
那圣旨送去,如石沉大海,未能将他召回。
原来,真正能将他召回的是,姣儿姐姐和二哥的婚讯!
所幸,她的心早就碎了,否则,此刻怕是拼,也拼不成完整的。
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随即,御蓝斯和轩辕苍都进来,外面的走廊上,跟过来大队护卫。
御蓝斯看了眼苏檀和他手上的龚姣儿,绕过他们便到了锦璃近前,拨开无殇抵在锦璃唇上淌血的手腕,“朕自会救你母后。去吧,救你自己的女人。”
说完,他抱起锦璃便出去,半句不曾过问,几个孩子之间的纠葛。
无殇从苏檀手上抱过了龚姣儿,跟着父皇出去。
轩辕苍大手扣在御如露肩上,始终不曾看苏檀。
“如露,我们也走吧。”
御如露冷盯着苏檀,嘲讽地忽然笑起来,凄苦的咯咯笑声,从嗓子里发出来,似鬼哭。
绝美的笑颜血污模糊,眼圈乌青,比哭还难看。
轩辕苍凝眉焦灼轻叹,只得把她拥入怀里,打横抱起,如成婚以来的这些年一样,半句没问,苏檀为何会在这里。
药妆行外,碧阳,蓝天,白城,阔路,千年如一日。
风评朗境,每个人都呼出一口浊气。
寒冽早已命人备了马车,御蓝斯抱着锦璃走到马车前,御之煌,南宫恪、弥里、凌一都迎过来。
“放心,她还活着!”
众人都没多问里面的境况,南宫恪忙帮御蓝斯掀开车帘……
御之煌问了御如露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