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关闭,贺南城借着电梯壁的光亮看了眼自己,虽然一身是血,虽然脸色有些憔悴。 但他看起来还不算糟糕,怎么就让刚才那女人吓成那样呢?
大概是他身上的血太多,吓到了那个女人吧,现在矫情到晕血的女人可是不少,尽管这根本不影响她们每个月还要侍候大姨妈。
大概是失血过多,走出电梯的那一刹那,贺南城有些晕,他摇了摇头,走到门口伸手去按密码锁----141……按了三个数字后,他蓦地停住。
这个密码是初温眠住的那个公寓的,不是他这里的,他不过去了那里一次而已,只按了一次那个密码罢了,他居然就习惯的把所有密码都认作了那串数字。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但似乎比习惯更可怕的是,以后他要戒掉习惯。
贺南城按了消除键。重新录入密码,开门进入,虽然这里被钟点工收拾的干净清新,但却清冷没有点人气,他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包着手掌的纱布已经被血完全浸湿,似乎血已经有些要渗出来的意思。
看来他这只手还是要重新包扎一下了,贺南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被幸福爱情浸泡的人,怎么想起我这个光棍汉来了?”
“国际花苑。马上来一趟,带点消毒酒精和纱布,”贺南城现在没心思和蓝爵贫了。
“谁受伤了?”蓝爵喘着粗气,似乎在做什么大体力劳动。
贺南城没有回答。拧眉反问,“你在干吗?”
“你猜?”蓝爵发出诡异的坏笑。
“……”贺南城盯着自己出血的手,黑眸收缩。
“贺南城你一定以为我是在嘿咻对吧?”蓝爵点破他,没错,贺南城就是这么想的,他蓝爵虽然是光棍一个,但光着的永远是他独身的身份,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永远都是莺歌环绕,从不寂寞。
“龌龊的男人,”那边蓝爵骂了声。松开手中的杠铃,“哥们我在健身!”
“赶紧过来,顺便带药,”贺南城现在连说话都觉得是很耗费体力的事。
蓝爵听出了贺南城的声音不对,“城子,不会是你受伤了吧?”
“嗯!”
“我-操,你这金钢铁侠一般的总裁大人也会受伤?不会是伤着根了吧?”蓝爵调侃他。
下一秒,贺南城粗重的喘气传过去,蓝爵虽然没看到,但却从他的呼吸节奏里感觉到了他生气了,赶紧一本正经道,“你总得告诉我哪里受伤了吧?”
“手……被利器割伤,”贺南城这话说完,就看到受伤的手掌有一滴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滴在了白色的地毯上,如同漫天白雪中绽放的红花。
蓝爵一听这个,语气也紧张下来,“怎么不去医院包扎?”
贺南城现在的感觉就是蓝爵就是个聒噪的娘们,没有回答,直接用力吼了声“记住我不吃那种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
电话挂断,贺南城将滴血的手移了移,以免更多的血溅到地毯上。
蓝爵半个小时后到达的时候,一看到贺南城的手便蹙起眉头,“城子,你还是去医院吧。 [
“少特么的废话,你行不行,不行滚蛋,”贺南城身上的血衣已经脱掉,在这个不算温暖的季节里,赤着上身,整个人向外散发着浮躁的气息。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蓝爵还忘不了耍贫,他伸手剪下一段纱布,递给贺南城,“咬在嘴里。”
“干嘛?”贺南城眉头紧锁,可以看到他压抑的痛苦。
“少爷我要动刀子了,”蓝爵检查过了贺南城的伤口,虽然医生给处理过,也缝合了,但可能是伤他的刀子上有脏东西,致使他的伤口缝合会还出血,现在他要把那些碰到脏东西的烂肉给剜下来。
“你不是中医吗?”贺南城问他。
蓝爵已经打开了药具箱,大大小小的工具,一应俱全,“现在中西不分家,今天让你见识下我的西医技术。”
蓝爵说完,见贺南城拿着纱布没动,又提醒一句,“你最好别逞能,还是咬在嘴里,万一过会疼的咬掉了舌头,你成了哑巴无所谓,那你老婆可就惨了,要想再法式舌吻就不可能了。”
老婆……
这两个字让贺南城已经疼的麻木的心,又如被凌厉的刀子划过,他看了看手中的纱布,塞进了自己嘴里。
接下来真是个让人不敢直视的过程,不过蓝爵却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完成的切割,消毒和缝合。
虽然蓝爵整个过程都吊儿朗当的,但是当他将贺南城的手包扎好,便不得不佩服他还是个很称职的医生,至少看起来他包扎的手法比医院之前给他包扎的要强很多。
蓝爵已经知道他受伤的过程,也没有多问,但是似乎比起他手上的伤,他觉得贺南城心底的伤更严重些。
蓝爵从贺南城的酒柜里打开一瓶最好的酒,倒了两杯端过来,见贺南城盯着他手里的酒,他挑眉,“喝酒有利活血,所以活血一定要喝最好的酒。”
蓝爵的无耻总是有理有据,当然贺南城也不会计较他喝了自己是不是最好的酒,酒这东西就是与人分享的。
贺南城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蓝爵看着他这样摇头,“你这种喝法不是活血,是要把自己灌醉的节奏……怎么了?和你老婆吵架了?还是突然发觉又舍不得赫大小姐了?”
贺南城指了指空掉的酒杯,示意蓝爵再倒上,蓝爵摇了下头,得,今天他不仅是贺大总裁的御医,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