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愤怒的事,初庆收的五官突然冷戾起来,带着股凶意,初温眠看着都不由胆颤……
“我找到贺锦堂狠狠揍了他一顿,那时贺锦堂告诉我雅婷和他结婚的时候,已经不是女孩身了,他甚至以为是我……可我没有,我找到了雅婷,她死也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锦堂和雅婷结婚没多久,御行也娶了家里给找的女孩,但我因为雅婷的不幸,一直没有找……后来赫连夜和贺锦堂相互出生,你爸爸也和你妈妈结婚生下了你,只是我们四个人就只有我和御行还依如从前一样是朋友,锦堂和雅婷与我们不再有任何联系,因为在锦堂眼里我就是那个伤了雅婷的人,就在一切都平静的时候,你被人绑架了,我找御行借赎金,却不曾想御行怕我一个人会出事也悄悄跟了去,在他受伤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
初庆收再次停了下来,脸上痛楚的样子连初温眠都看不下去,可是又好奇赫御行说了什么,她紧张又不安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初庆收才调整好情绪,“他说是他醉酒伤了雅婷……我当时不能接受,哪怕在他如此重伤之下,我还对他挥起了拳头,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下,最后直到他一动不动,我才收了手,我现在都在想如果不是我又打了他,或许他不至于伤的那么重。”
初温眠记得父母说她被抱回来后,大伯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抱着她暖了一天一夜,原因当时他的内心承受着比失去她还重的痛。
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最爱的女人,那种痛苦的滋味,恐怕只有大伯自己能体会得到吧!
这大概也是大伯一声不响消失,并皈依佛门的原因吧!
“眠眠,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不放弃雅婷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果我不冲动打了御行,或许他根本不会变成植物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眠眠我欠雅婷的,也欠御行的。”
“大伯,这些事都过去了,我婆婆现在也……”初温眠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或许她不说大伯也知道了,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得病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
“雅婷的一切我都知道,这是她对我最大的惩罚!”初庆收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晶莹无比。
“我婆婆会原谅你的,”初温眠想到婆婆脸上那淡然的笑,安慰大伯。
“唉,原不原谅都改变不了什么了,等我死后会亲自给她赔罪,下辈子做牛做马的去补偿她,可是眠眠……”初庆收一把紧握住她的手,“贺家那个小子会娶你一定是个阴谋,他在报复我。”
听到这话,初温眠笑了,“大伯,你一个佛门中的人,怎么也会有这种恶念啊?南城他没有,他对我很好!”
初庆收摇头,“眠眠,你相信大伯,我没有骗你,就算现在他对你好,也是在利用你,他娶你的最初目的就是要报复我,报复赫家。”
“大伯……”
病房的门推开,初庆丰和夏芝走了进来,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他们已经全部听到了,夏芝抹着泪,“大哥,南城对眠眠真的好,我们看在眼底,而且他们都打算要孩子了。”
初庆收看向初温眠,她冲他点了下头,“大伯,你很快就有外孙了,所以你的担心不会出现。”
见初庆收仍没放下心结,初温眠叹了口气,“大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赫伯伯醒了,他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
“什么?”初庆收有些不敢相信。
初温眠冲他点头,“昨天赫连夜带我去看过他,不过现在他刚恢复,状况并不太好,等他再恢复恢复,你们又能见面了。”
“御行他好了,他好了!”初庆收激动的低喃。
“而且我婆婆也在康复中,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说是已经给她用了最新的药,说不准用不了多久,她也可以醒来,到时你们就能解开心结了。”
不论有多少仇和恨,时间这条长河也会给冲淡的,她相信如果婆婆醒来,也一定会原谅大伯和赫伯伯。
初庆收不知是说的太多累了,还是把积压在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整个人被掏空了,他看起来疲惫又空浮,初庆丰给她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初庆丰默默叹息一声,“这辈子,我欠大哥太多了。”
如果当初大哥不是维护他,不给那帮人妥协,或许这一切悲剧都不发生了,那么一切也将改写。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眠眠,虽然你大伯的担心有道理,但你不能因此而怀疑南城什么,他对你的好与不好,你自己最清楚,”夏芝怕女儿受影响,忍不住提醒。
“妈,我知道!”初温眠抚了下额头,今天大伯说的这一切信息量真的太多,她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
“眠眠,欠赫家的债我和你爸爸会还,这个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夏芝总是想的多,再次嘱咐。
“嗯!”
初温眠心里太乱,脑子里也太乱,她和父母说了声再见便从医院离开,可是在公交站台竟遇到了乔中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