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的夜不见一丝光亮,天上连颗星子都没有,沉闷的让人压抑,贺南城的熄灭车子。目光幽沉的望向不远处的窗口,里面竟一片漆黑。
她睡了吗?
抬手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十一点,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贺南城扯了扯领口,粗暴的动作泄露了他压制不住的烦躁,拉开车门,一只脚刚触到地面,耳边便传来震耳的音乐声。
他的俊眉一下子缩紧......
砰!
重重的一声关门声,让沉闷的夜都隐约跟着颤了颤。
他高挺的身子,似撕破一切的力剑向着别墅大步而去,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疯。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他抓到了。
他警告过关玫要疯去别的地方,这里绝对不可以,但似乎她总是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母亲唯一的亲人,他早就不会纵容她了。
推开了门。贺南城差点被疯狂的音乐震碎耳膜,灯光昏暗的房间一个个忘情扭动的身影,如同群魔乱舞,酒气,浓烈的香水味,真可谓是乌烟瘴气。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拳头,落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随着啪的一声,灯打开,雪亮的灯光下----
红黄蓝头发的男男女女......有拥抱的,还有嘴巴贴在一起没分开,还有站在桌上扭着s形的,一个个都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似的。
所有的人都齐唰唰注意着门口站立的男子,俊美,一脸寒霜......
“是你哥,是你哥回来了!”有人认出了贺南城。小心的提醒关玫。
那个站在桌上扭成s形的人就是关玫,她冲贺南城吹了个口哨,没有一点怯意,“哥,你回来了!”
贺南城正想发怒,关玫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块蛋糕,“哥,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是我给你专门留的寿糕。”
灯光下,关玫清亮的眸子,还有满脸期待的笑容,让贺南城一瞬间仿若看到了另一张脸。
她和母亲长的很像,这大概也是贺南城宠她的原因之一吧。
今天是她的生日,贺南城居然给忘记了。
所有要责备的话。贺南城都说不出口,眉头皱了下,“我不吃。”
“哥,你吃一口,就吃一口。”关玫说着,勺起一块蛋糕强行塞到了贺南城的嘴里。
贺南城勉为其难的咽下,沉如暗夜的眸子再次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这里没有初温眠,他紧绷的眉梢缓缓舒缓了一下。
“别玩太晚!”
贺南城说完,便要提步上楼,手臂却被关玫缠住,“哥,我的礼物呢?”
他根本不记得她的生日,怎么会准备生日礼物?
贺南城一边去扯缠着自己的手,一边问。“想要什么?”
“哥,”关玫似乎生气了,“这是你第多少次忘记我的生日了?”
贺南城轻拍了下她的头,“明天补给你!去玩吧,把音乐关小点。”
关玫的眼底闪过失落,嘟嘴任性,“哥,我要礼物,现在就要。”
“我现在没准备,”贺南城实话实说。
“你不要准备,”关玫盯着他,浓重的烟熏也遮掩不住她的兴奋雀跃,带着阴谋的味道。
贺南城看着她,眼前闪过初温眠那张素净的小脸,清透的皮肤像是一戳就破似的,她从来化妆,就算是要化,也只是淡淡的涂层唇彩,从来不会像关玫这样浓妆艳抹。
这一刻,他竟十分想念她身上的清香,也愈发迫切想离开这里。
“什么?”贺南城冷俊的眉心浮起一抹不悦,耐心似乎正被耗尽。
众人看过来,已经有女孩冲关玫挤眼睛,关玫抿的唇角划过一抹狡黠,仰头,张扬着灿烂的笑,“哥,我要你一个吻。”
“kiss......kiss......kiss......”
关玫的话音一落,那一帮孩子就开始起哄,贺南城的脸彻底的阴了下来,他瞪着关玫,“胡闹!”
说着,他拂手就要走,可是关玫怎么会善罢甘休,直接扑过来,跳着搂住他,吻上了他的唇......
但只是一秒,她就被贺南城扯开,甩到了一边,他用手背擦了下唇,一片艳俗的红色。
贺南城冷瞪着关玫,“再胡闹,就马上滚。”
关玫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得意的用粉色舌尖舔了下唇,仿似意犹未尽,“哥,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的吻真的与众不同。”
此刻的关玫彻底搅乱了贺南城的心,他丢下一个冷眼,上楼。
望着他的背影,关玫眼底的得意幻化成失落,遂即阴冷一笑后,转身对着自己的那帮朋友道,“goon!”
贺南城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一直到房门口,才停了下来,手再次拂了下被关玫碰过的唇角,稳了稳紊乱的呼吸,才伸手拧开面前的门。
入目的黑暗和湿冷让他的英挺的眉再次拧紧,他打开灯望去,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初温眠的身影。
但他不死心,衣帽间,卫生间,他都找了个遍,可是真的没有她,想到楼下的吵闹,他不悦的气息迸出如寒潭的眸子,转身,大步向外去。
母亲的房间,所有的房间,他都找了一通,但都没有她,贺南城的心在找寻的过程变得焦灼,也开始不安。
厨房。
亚塔正忙碌的收拾着,看到一脸冷气的贺南城,心一惊,她以为贺南城生气自己任由关玫在这里的胡闹,“先生......”
“少夫人呢?”贺南城声音冰冷。
亚塔听到这话,手中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