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安静下来,背对着对手问道。
对手没有回话,但是我却突然感到手上一轻,身上的压力也消失了,对手竟然把我松开了。
我长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大约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衣罩住的人。
“是你?”我不禁一愣,没想到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面对着我,似乎已经石化。
“你到底是谁?”我又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对方的头。
这一次,黑衣人总算是有反应了,只不过他的反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摘下头上那个大大的,把整个头都遮住的风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变色龙,别来无恙!”黑衣人的脸上出现一丝温和的微笑。
“咣!”大家别误会,我没有开枪,这个声音是因为我的手枪从我的手中掉到地上,在小广场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我参军七年,头一次手中的枪会脱手,而且还是我自己因为震惊而脱手掉落的。
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我的脑子突然短路,所有的神经都向极端的混乱中冲去,恐惧、喜悦、惊奇、难以置信,反正所有不可能同时出现的感觉全部集中在我的脑海里,这种情况下的我已经彻底失控。
眼前的这张脸,是多么的熟悉,曾经的五个春夏秋冬里,我几乎天天和这张脸一起渡过。他即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的挚友,还是我最好的搭档,我们在一起组成中国特种大队东北队区的无敌行动小组,在全国的特种兵军营里,名声一时显赫,左右无两。
后来当这张脸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时候,我曾经又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迷茫,那么的痛心疾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提前退伍,也不可能在午夜里喝得烂醉而意外邂逅了燕轻眉。
就是因为这个人,我到现在还经常要用酒精来催眠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睡去。
“黑----豹----”我不知道自己像傻瓜一样站在地上,看着眼前人有多久,才从嗓子里挤出来这两个颤微微的字。
“呵呵,变色龙,这么久没见了,要不要去喝两盅?”黑豹那真诚又夹有一些大男孩似天真的笑容,我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只有在梦中才时常见到。
“我知道一个地方不错,我们走吧!”我现在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机械式地听着自己的声音。
我在前,黑豹在后,一起走进我的咖啡饮室里。我的这个咖啡饮室在周末是通宵营业的,而今天正好就是周日。
就像上次一样,我一脚就踢开了咖啡馆室经理的办公室。那个经理现在已经回家了,而值班经理又不敢管,只能小心地跟在最后面,大气也不出一声。
我和黑豹面对面坐在两个待客的沙发上,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小的圆型玻璃桌,到了现在,我还觉得自己只是在梦游。
“赵经理,您------”那个值班经理看看黑豹,又看看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去给我们拿酒,要最贵最好的酒,帐记在俱乐部上!”我眼睛盯在黑豹的脸上,嘴里梦呓般交待那个值班经理。
“好,好,您稍等!”值班经理如释重负,转身就走出办公室,还把门从外面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