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朗看到了甜心的难过,他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可是他不能说。
部队眼杂,前两天他和甜心的事情被添油加醋地上报了,不但告诉了陆参谋长,也告诉了他的父亲司徒政。
司徒清朗对父亲司徒政没什么感情,对司徒家也没什么感情,然而他还不足以对司徒政说“不”。
尤其是当他点名让陆参谋长把自己外派两日时,军令如山,他无法违抗。
司徒政听说清朗和一个军训的大一新生扯不清道不明时就心生不满,他派人一查,那孩子还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他的确是天天盼着清朗找个女朋友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孩子不假,可就算再怎么随便,也不能找个毫无背景的女人结婚,而且还小他8岁。
清朗行二,却是司徒政最看好,也是不得不看好的儿子,他把司徒家所有的从政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因此他的婚姻,本就不应该随随便便。
他应该老老实实去见自己安排的那些相亲的人,而不是跟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产生什么不应有的感情。
司徒政直接像儿子表明,无论他是否能接受,自己的要求都永远是——赶紧结婚,赶紧生儿子。
司徒清朗被逼得喘不过气来,他心乱如麻。
坐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指尖烟雾袅袅,他忽然就想起甜心来。
不得不说一开始的时候他对甜心的看法很一般,初见面他觉得她是个小孩子,后来又觉得她是个有意思的小孩子。
可他见识了她的太多性格,也听说了她可怜的身世,还看过了她的身体。
从那之后,每每再想到她,他就觉得心思难以平静,觉得她虽然是个小丫头,却让他……很开心。
他很少笑,很少有情绪,大多时候面无表情、冷淡生硬,这他自己心里清楚。
家庭的压力、军队派系的争斗、出任务时的命悬一线,无一不让他绷紧了那根弦。
可当他想起她那张包子小脸和那些奇葩言论时,却忍不住就想笑,想再欺负她一下。
他又想起甜心临走时在车上抹眼泪的场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因为不舍得?因为自己对她态度的突然转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司徒清朗思绪万千,眼前的烟灰缸里扔了好几支烟蒂。
“二哥!”司徒清清忽然在外面敲了敲他的房门。
司徒清朗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哥哥叫清岳,是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不过那个女人没多久就死了,因为父亲在外面有了新欢,并且怀了孕,那女人负气自杀,而自己,就是父亲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子。
父亲没娶自己的母亲,军人怎么能有这么烂的私生活?
父亲说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出生时难产而死,简而言之,是自己克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几年后,父亲再婚,娶了一个女人回家,就是现在的白姨,司徒清风和司徒清清的母亲。
他和大哥关系很紧张,跟清风和清清的关系却不错,清风搞艺术,对司徒家的仕途没兴趣,清清是个女孩子,简单直接,自然也对这些事情没兴趣。
他熄灭手中烟蒂,开了门,司徒清清一进来,你失恋了?抽这么多烟,借烟消愁呐!”
司徒清朗没答,问她道:“有什么事?”
“噢噢,我刚从爸妈房间门口路过,听到我妈跟我爸说又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是个文艺兵。”司徒清清努努嘴。
“文艺兵?跟援交有什么区别。”司徒清朗冷冷道。
“不过她爸是岳南军区的首长,也没准她没那么脏呢!我听爸那意思是让你去见见。”司徒清清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