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向纪光耀投去寻求支持的目光。
纪光耀说:“万花楼虽然位于临江城之中,但仿佛却是一个城中城,相对而言比较封闭。就算万花楼的人知道我与韩瑾早就认识,一般也不会传到外面的人耳中。放心吧,没有人会对此生疑。”
“你不是一直非常怀疑我的身份么?为什么突然对我委以重任?”吴晓晓谨慎地问。
纪光耀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不再像以前那般冷冽。“就算我怀疑妳的身份,但却不怀疑你的能力。假如你真是细作,但是能对万花楼动什么手脚呢?换句话说,我倒希望用万花楼锁住你,让你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细作该做的事情。”
吴晓晓似懂非懂。不过从纪光耀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已不像以前那么防备自己了。
“少爷,什么细作?”唯一不知道的陈掌柜询问。
“只是说笑罢了,陈叔不必当真。”纪光耀用笑容敷衍过去,并不想具体解释。他不是不信任陈掌柜,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让陈掌柜担心。因为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再处处提防吴晓晓,这时再强调吴晓晓的来历奇怪似乎有点多此一举。
就这样,吴晓晓成为万花楼的新老板。准确的说,应该是代理老板。老板依然是纪光耀,但是纪光耀已经全权委托她来处理万花楼的一切事务。
纪老爷去世后,唐婉柔大权独揽,一杯羹都不分给纪光耀。纪光耀奋力争取,才总算争来一个万花楼。当时他舍悦来楼而争万花楼,原因之一是知道唐婉柔不会把悦来楼给他,原因之二则是为了保护明雪儿。
如今明雪儿已经嫁给纪光华,宣布与他恩断义绝。纪光耀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韩瑾和吴晓晓都不敢在他面前提万花楼,忙得没时间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顾虑则是不想触到他的伤疤,令他念旧伤心。
现在纪光耀自己把万花楼的事情提出来,从侧面证明他已经渐渐从明雪儿对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吴晓晓接管万花楼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暗巷重新整修。垃圾全都清扫干净,污水全部抽走,凹凸不平的泥泞小路全都铺上干净的石板。既便于行走,又干净卫生。还把当初若玉住的破烂小屋也重新装修,腐朽的门窗全都换成新的,买了一张木床取代当初的地铺。以后再有人生病,搬到这里,就不用每天睡潮湿的地板了。
三天之后,阴暗潮湿的暗巷和病房就已焕然一新,变得又干净又亮堂。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吴晓晓望着干净明亮的房间心中略感欣慰,但是只要一想到死在这里的若玉,眉眼之间的愁绪却始终散不开。
“如果若玉还活着就好了……”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说完之后又是一声长叹。
吴晓晓身旁的韩瑾说:“她的那种病就算活着也只是受折磨。一般人染病后,知道没有活路,早就耐不住折磨自杀了。若玉因为心里一直挂念着爱人,所以才迟迟不肯闭眼,多受了很多罪。”
————
(p69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