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门口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负责押送吴晓晓的衙差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从人群中挤开一条窄道。
吴晓晓低着头向前走,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压力。
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几乎全都把她当成犯人,恨不得马上让她被押上刑场斩首。到底是什么证据让这群人如此深信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安。
“大人,人押来了。”衙差牵着绳子,把吴晓晓拽上公堂。
吴晓晓的右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向前扑去,差一点就要摔得狗啃泥。正因为如此,在进门的这一刻,她的视线是落在地上的,没有看清大堂正中那名“证人”的样子。
“大胆罪妇,见了本官还不下跪。”知县老爷一拍惊堂木,怒喝吴晓晓。
他的声音又大又凶,毫无防备的吴晓晓被吓得抖了一下。
前不久,大学士喻卓飞来临江城视察的时候,知县老爷还把吴晓晓当成贵宾接待,这才不过区区一个多月,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吴晓晓咽了一下口水,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公堂之上,对方毕竟是审案的老爷,而自己只是一个嫌疑犯,该跪的时候还是要跪。
正当吴晓晓抬脚想向前走去的时候,却蓦然发现大堂里早已跪着另一个人。
从背影看,那是一名清丽的女子。身穿白色的衣裙,头上插了一支玉簪,俨然就是当初自己送给她的。
“阿莲?”吴晓晓顿时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腿也抬不起来,手也抬不起来。四肢就像坠了千斤沙袋似的,沉甸甸的,动弹不得。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但吴晓晓仍然认出对方就是阿莲。
“看来这女子果然是阿莲。”前方的知县忽然说了一句。
吴晓晓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全临江城的人,除了自己和少数几个人之外,几乎都不知道香婷就是阿莲。
知县刚才的话,证明阿莲早已将身份曝光。而自己刚才的一声“阿莲”更是证明了阿莲的身份。
这到底怎么回事?吴晓晓的思绪一片混乱。阿莲不是以香婷,而是以阿莲的身份出现在公堂。刚才衙差说,公堂之上有一个重要的证人要与自己对峙,难道……
乱七八糟地想到这里就突然将思维打断。
不可能,阿莲怎么会……一定不可能……
然而,越是这样想,心底就总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说,怎么不可能?如果阿莲不是指证自己的证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纵然心中百感交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几乎凝固般僵硬。
吴晓晓怔怔地望着阿莲,阿莲一直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默然的背影。
“大胆罪妇,你还要本官说几遍?还不赶紧跪下。”耀武扬威的知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然而这次却没有把吴晓晓吓得发抖,因为吴晓晓脑海一片空白,耳边全是“嗡嗡”杂响,根本听不见知县的话。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阿莲身边,一把抓住阿莲的肩膀问道:“阿莲,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