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柔拍拍裙角站起来,瞥了阿莲一眼说:“我们走吧,阿莲。”
阿莲愣了一下,但最后依然听从唐婉柔的命令,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乖乖跟在唐婉柔身后离开。
这时,公堂里就只剩下韩瑾一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直到这时,他才敢流露出憎恨之色,恨恨瞪着唐婉柔的背影。明知道吴晓晓被人诬陷,但却不能辩驳。唐婉柔肯定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威胁阿莲当证人。
想到这里,韩瑾更是气得咬紧牙根,紧紧捏住拳头,然而身体却控制不住阵阵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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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城民风淳朴,很少有人犯罪。大牢里大概只有十多个牢房,而且全都是空的。
衙差把吴晓晓押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牢房斜上方有一个天窗,靠近墙壁的地方有一块木板,上面铺了很多稻草。因为潮湿,稻草上早就生霉了。吴晓晓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被熏得微微皱起眉头。
其中一个衙差推了吴晓晓的肩膀一下,吴晓晓“啊”地叫了一声,向前扑倒在地上。
身后牢门“哐当”一声关紧,接下来便传来锁链的金属响动。
把锁挂好以后,那两名衙差便转身走了。幽暗的大牢中,他们的脚步声笼罩在沉郁的回声中,听上去格外压抑。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过了好久,吴晓晓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僵硬的动作环顾了一圈这个牢房。
除了墙壁和稻草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地面很脏,全是半湿半干的泥巴。
吴晓晓跌了一跤后,满身都沾满了泥巴。
迈着僵硬的步子向墙壁边的木板走去,想坐在上面休息一会儿。但是手一碰才发现稻草全是湿的,根本没法坐人。
无奈之下,吴晓晓只好把稻草全都拂开,露出硬邦邦的木板,然后直接坐在木板上。
木板也有些潮湿,但是比稻草好多了。耳边安静极了,听不见一点声音。斜上方的天窗上透下来几丝微弱的光线,落在牢房正中的地板上。现在正是一天中光线最明亮的时刻,但是牢房中却暗淡无光。只因为天窗上早已扑满灰尘,阳光根本落不下来。
置身于这样一个空间,对白昼和夜晚的感知都会变得迟钝。吴晓晓发了很久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回过神来的时候,地板上微弱的光斑都已经消失不见。
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窗,天窗外一片漆黑。
原来已经天黑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是却没人来给自己送饭。算了,反正三天后就要被斩首,吃不吃饭又有什么关系。
自暴自弃地想着,一头倒在木板上。不管木板湿不湿,脏不脏,现在在乎这些已经全无意义。
脑海中一个声音说:你这次死定了,被奸人陷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然而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说:不要害怕,韩瑾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只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