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国之君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只是巧合?不对,如果是巧合,简直巧合得引人怀疑。
皇上说,他在路边听见有人议论此案有冤。但是路人怎么会知道真相?普天之下,只有韩瑾和阿莲两人知道。
韩瑾擅长易容术,又精于造假。他既然能伪造梦溪居士的画作,那么伪造几块令牌出来应该也不成问题。
思及此,吴晓晓的推测结论越来越偏向于皇上是冒牌货。
但是,假冒皇上是什么罪名?哪怕吴晓晓没有读过这个世界的律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死罪!说不定还要诛连九族!——韩瑾真有这个胆子?
吴晓晓越想越害怕,抬头凝重地盯着韩瑾。只见韩瑾面色轻松,隐有笑意,一点也不像犯大罪的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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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公堂,吴晓晓一抬头就看见两个证人已跪在地上等候多时。
一个是阿莲,一个则是唐婉柔。
阿莲满脸泪痕,一看见吴晓晓进门,马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差点就爬起来跑过去了;唐婉柔则完全相反,恶狠狠地瞪着吴晓晓,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碎。
韩瑾把吴晓晓押到阿莲和唐婉柔之间。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升堂”,众人齐齐抬头,只见贵族男子直接坐在知县的位置上,左右两边各站一名侍卫。知县没有位置,只好畏畏缩缩地站在斜后方。
皇上玩似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朕微服出巡,途经此地,意外听闻此案有冤情,所以特来重审。”说完目光一转,突然盯着斜后方的知县说,“知县,朕听说你收了堂下那个女人的贿赂,所以才判此女死罪,到底有没有此事?”
说“女人”的时候指着唐婉柔,说“此女”的时候又指着吴晓晓。
知县一听皇上的话,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跑到前面,跪在皇上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绝无此事,请皇上明察,绝无此事啊。”一连磕了五六下,额头都已经出血了。
“哦?”皇上悠闲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把胳膊肘斜斜放在公案上,显然半点都不信。但是又不急着发话,而是悠悠闲闲地等待着什么。
正在这时,公堂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参见皇上,这是从知县府邸搜出来的一箱金条。”说着又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冲进来,跪在公堂上,怀中还捧了慢慢一箱金条。
唐婉柔和知县明显吓了一跳,两人的脸色全都惨白一片。
唐婉柔还好,很快就恢复镇定,凝重地盯着地面,不再抬头,似乎是在思考对策;而知县却吓破胆了,连磕头都忘了磕,睁大眼睛盯着被搜查出来的金条,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皇上冷笑一声,轻轻指了一下那些金条说:“知县,你给朕解释一下,这些金条是哪来的?”
知县见大难临头,不敢再有半点隐藏,急忙哭丧着脸道:“皇上饶命,微臣,微臣确实收了金条,但是这不是贿赂,而是酬谢金啊。这个女人的确是杀人犯,微臣并未冤枉她。有,有,有人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