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吴晓晓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在离韩瑾两步远的地方,无法在继续靠近,因为她可以感受到韩瑾身上正散发出一股非常强烈的“不要靠近我”的讯息。
“韩瑾……”吴晓晓皱起眉头,望着忽然变得就像陌生人似的韩瑾。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韩瑾盯着自己的眼神会变得如此冷漠?
心底隐隐作痛,韩瑾的目光就像利剑似的,一下一下地扎在吴晓晓的心中。
“韩瑾。”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吴晓晓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与此同时,韩瑾跨过门槛,向晓晓逼近而来,边走边说:“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在盔甲里藏虫卵的人,要连我一起迷晕。但是昨天晚上,我忽然明白了。因为那个凶手必定知道我与光耀的关系,一直在提防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才把我也一起迷昏。凶手不仅知道我住在哪里,而且可以在纪府来去自如,更知道光耀就在那天回到临江城。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话音刚落,突然抬手一把卡住吴晓晓的脖子。
吴晓晓吓得脸色惨白,抓住他铁箍般的手,惊恐地问道:“韩瑾,你干什么?”
“不要再演戏了。”韩瑾狠毒地打算她的话,卡着脖子把她推到墙壁上。
“你怀疑我?”吴晓晓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拼了命才终于说出这四个字。
韩瑾没有丝毫留情,五指的力气越来越用力,很快就在吴晓晓的脖子上留下几道鲜红的痕迹。他急促地逼问道:“我如果不怀疑你?普通女子为何会骑马?在中原,马是用来拉车的,只有战士才会学习骑术。但是北夷那群蛮人却不一样,他们过着游牧生活,民族里几乎人人都会骑马。如果你不是北夷人,你从哪里学会了骑术?”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就像刀子似的在吴晓晓的心中割了又割。
死死地咬着嘴唇,眼底很快便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泪光将韩瑾陌生而又可怕的表情模糊,顺着脸庞滑落。
被最爱的人用手掐住,几乎快要断气。不要说解释了,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半点力气。吴晓晓伤心地望着忽然变得陌生的韩瑾,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有滚滚热泪不停地顺着脸庞往下流淌,落在嘴里,又咸又苦。
“不要以为装可怜就可以骗我。”韩瑾的双眉压得更低,神情之间传来一丝动摇。“我不会再被你的演技骗到了。”这句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话音一落,五指便更加用力。
吴晓晓的脖子发出“咔”的一声,头部不自然地偏向一旁,满脸都已被泪痕浸湿。
“你还不说实话。”韩瑾继续逼问,凑近吴晓晓的脸孔。
吴晓晓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任凭泪水滑落,仿佛已经死了。当韩瑾突然卡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当韩瑾一遍一遍地质问时,她更是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脑海中一片空白,连为自己辩解的话语都想不出半句。只想这样死了算了,被韩瑾如此怀疑、诘责、逼问,还不如死了更加痛快。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却是韩瑾败下阵来。他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说实话……”咬紧牙根发出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这样卡着吴晓晓,他并非无动于衷。只不过,如果不这样做,他就无法把真相逼问出来。
“你如果真的怀疑我……那就杀了我吧……”吴晓晓突然用眼角斜睨着韩瑾。她的脖子被韩瑾捏在手中,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向后方扭曲,导致她无法正眼直视韩瑾,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才能看见韩瑾的模样。
韩瑾的表情同样痛苦,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毫不松懈。“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可以杀我……现在你已经做到了……”声音越来越微弱,连吴晓晓自己都无法辨识自己的声音。每说出一个字,泪水就疯狂涌出。眼泪顺着脸庞流到脖子上,最后来到韩瑾的手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泪水的顺滑,脖子上不像刚才那么痛了。
韩瑾口口声声说要“杀她”,但是却始终无法痛下杀手。最后,韩瑾终于松开手,放吴晓晓自由。
吴晓晓立刻捂住脖子,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如果韩瑾再晚松手一会儿,只怕她就要昏厥过去了。
“我,我……”韩瑾慢慢抬起手,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怀疑你……”
明明刚才差点没命的人是吴晓晓,但是一阵后怕的人却是韩瑾。
韩瑾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揪住头发,仿佛想把头发全都扯下来。
“我怎么可以怀疑你,我怎么可以怀疑你……”
一遍一遍地反复叨念着这句话,韩瑾的膝盖慢慢弯曲,最后蹲在地上,蜷缩起来。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吴晓晓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和绝望,蹲在他身边,轻轻抱住他说:“韩瑾,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看到你这幅样子,我简直比死还难受……”
“晓晓。”过了好久,韩瑾才终于再次说话,“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他不停道歉,吴晓晓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厉害了。
“韩瑾,你不要着急,我们一定可以找出犯人。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下如此深重杀孽的人,一定会得到上天的惩罚。”说着说着,吴晓晓就已泣不成声。
紧紧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