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白叶灵愣住了。宇文慕廉并不是傻瓜,他很明白现在的状况,他这是在有意的激怒宇文祈音。
“慕廉,你别再说下了!”她焦急了,有些忘记现在的状况,慌忙朝着宇文慕廉跑过去,却被宇文祈音拉住了。一回头,她就看见宇文祈音那双冰冷中带着不解和几分犹豫的眼神。
“你误会慕廉了,他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种人。”白叶灵直直地望着宇文祈音。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该说这么一句话,可是她看不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什么话都不说也没有用,因为现在的宇文慕廉不正常,他在一心求死。
她突然想起最初了解到宇文慕廉的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是像这样,在薄情中隐藏着一份浓烈的悲凉,让人隐隐感觉到些许不对。
宇文祈音松开了白叶灵的手。也许他并不是有意,但他确实是松开了。然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白叶灵跑到了宇文慕廉的身边。
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寒冰水窖里一样的冰冷。
他对她那么好,为了她甚至不息违抗父兄,造反夺位,可是到最后他什么都拥有了,却唯独失去了她。这算什么?是在嘲笑他本末倒置、缘木求鱼吗?
“哈哈……哈哈哈……”
白叶灵陡然收住了脚,有些讶异地望着笑得有些疯狂地宇文祈音。这个时候,有什么可笑?又有什么好笑的?
只有宇文慕廉静静地站在远处,眼神变得像是一颗透明的琉璃球一样的深邃,没有人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
宇文祈音是真的觉得好笑,笑自己,也笑现在眼前的一切,可是笑着笑着,他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笑累了,也不是因为突然改变了主意,只是那股笑意,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留下的,就只有一份绝决。
“好,很好。非常地好!来人,将他们两个一起关入大牢。”
翼国皇宫的天牢并不潮湿,也不阴冷,甚至还有些温暖。白叶灵慢慢地走到宇文慕廉的面前,静静地站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半天,她才叹了一口气问。从他们被关进来起,宇文慕廉就一直坐在天牢的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她知道他很难过,毕竟用心培养出来的唯一的一个弟弟那么地憎恨自己,若是换了她,她也会难过,但这并不能当做轻生的借口。人,要活着并不容易,死的滋味,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所以她希望他至少能好好地活着。
宇文慕廉却并没有理她,一直埋着头。就在她放弃,打算就这样再去坐一会儿的时候,宇文慕廉突然开了口。
“你为我担心,是不是说你有那么一点点地爱我了?”
白叶灵收住已经踏出的步子,回头望着宇文慕廉,被宇文慕廉脸上的表情弄得呆了一下。她以为宇文慕廉现在是很难过的,至少说不上轻松或是愉快,可是她错了,现在的宇文慕廉不但笑着,还笑得异常地开心。
她皱眉。
“你怎么能笑得出来?我们现在是阶下囚。随时都会死亡。”
“放心,宇文祈音不会杀你的。他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从来不会杀无辜的人,更何况他是真的爱你,所以即使他杀光天底下所有的人,也绝对不会杀你。”
听到宇文慕廉的这句话,白叶灵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望着他。
“那么接下来呢?你是不是想说因为他不会杀我,所以你就可以去死?你说过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难道忘记了?还是你对我的感情,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宇文慕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凉,随即笑了。
“就算没有我,你不是也还有纪祈安,不是也还有祈音?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你未的日子就已经很难过了,根本就不必要我再去掺一脚。”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你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骗我的了?”白叶灵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宇文慕廉。她突然觉得她也许有点了解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深藏不露,只不过跟宇文祈音一样是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懦夫。因为不愿意自己的兄弟去死,所以扮演了恶人,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保住了国家。但却又怕自己治理不了这个国家,所以逃避现实,将自己的兄弟逼入绝境,让他造反。现在,更不肯跟自己的兄弟说清事实,反倒只求一死。
“如果我说那些话都是真的,你会爱我吗?”相对于白叶灵的激动,宇文慕廉只能用冷静来形容,他依然笑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句话,却一针见血。白叶灵爱的人是纪祈安,当初不管纪祈安怎么伤害她,她都不肯离开,更何况现在。纪祈安会追着她离开大齐,就足以证明现在的纪祈安也是爱着她的,这两个人解开误会在一起只是迟早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是廖宇,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用王三这个名字做了一个陌生人。
白叶灵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突然笑了。宇文慕廉果然不愧为宇文慕廉。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不错,她不爱他。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除了纪祈安,她不爱任何人。不,也许不对,她也不爱纪祈安,她只不过是把他当成是自己心爱的那个人的替身而已。
她抬头,就望见宇文慕廉那双仿佛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