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低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安伯伯。
梨心惊ya ,“安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安刚揉揉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等你们很久了。”
安杏心猛然向前,一把把他扯过来,低低问,“爸,你怎么还敢呆在这里,真是不怕死吗你?”
“心儿,爸爸不过是想看看你。”安刚一脸愧疚又思念的看着女儿。
“看我?罢了,你不看我,我还好好的,你一看我,我还得多死几次。”她没好气。
旁边的梨心看着他搓着手一脸尴尬加惭愧,很于心不忍,低低说,“安伯伯,我们进qu 再说。”
“好,进qu 再说,进qu 再说。”他跟着梨心进了门。
杏心跟在后头,又气又恼又郁结。这家伙,少赌几把,少惹点事,她还可以多活几年,如果他再如此这样下去,她真是九条命都不够丢。
父债女还?哪里来的屁道理。
一想到安刚同志的胡作非为,她的火气就节节高升。
“爸,现在风头这么紧,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先躲一段时间,别有事没事出来晃,再被人抓住,没人可以救得了你。”
“知道,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就走。”
“看我?ok,现在看到了,托你的福,你女儿暂shi 还死不了,差不多就走了吧,好走,不送。”
安杏心憋着一股气说完,径直越过站在门旁的安刚,直接把自己丢在了里面的大床上。
安刚知道自己对不起女儿,只是,死性不改,赌完又赌,衰完又衰,就算抹脖子剁手指也改不了骨子里头的瘾性。
不过,此时,见到女儿的此时,他还是真心实意的惭愧的。
他转脸看着梨心,目光里有十二分的慈祥,低低说,“梨心,没什么事,安伯伯就先走了。”
安伯伯除了有奢毒成性这个坏习惯,其他方面,还是不坏的,想到他到底也算是自己的一个亲人了,一大把年纪,可总是行踪飘忽,居无定所,起居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忍不住的,眼眶就热了起来,低低问,“安伯伯,你准备要去哪里?”
“去哪里不知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声音是无尽的疲惫与沧桑。
梨心矗立在门口,再也不能言。
安伯伯在昏暗的灯光下,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狭窄的楼梯里。
杏心爬在床上,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眶一热,心里突突的就痛了起来。
天大地大,今生今世,她就只有这么一个爸爸,无论再怎样,她也是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如铁,没想,还是会痛。
梨心走过来,坐在床边,拍拍她的背。
心姐这个口不对心的家伙,不见,心里就想念,见了,嘴巴就不饶人。
她知道,无论安伯伯闹得怎么过分,心姐都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得不到温情,所以,就特别特别的在乎世界上仅有的属于自己的亲情。
每个人想要抓住的,不过就是这么一点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
她明白的,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心姐至于她,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