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别怕。”他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不要怕……”
身旁的人渐渐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向她这边倒了过来,直到何彦沉的头无力的靠在她肩上,楚醉红着眼不敢耽搁,迅速的将车向晨光小区驶去,在进了小区之前,她特意给苏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在这t市里,她唯一认识的私人医生就只有苏医生,如果许竹誉在的话一定能帮她找到其他人,但现在她无法联系到许竹誉,想了很久,她才想到要找苏医生。
她本来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来,毕竟苏伦是vason先生的专用医生,她这贸然打去电话求救,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可当她刚对电话那边说完后,对方竟然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问了她地址迅速朝这边赶来。
“他怎么样?用不用输血?我知道他是b型血,如果需要血的话我马上给医院打电话!”
楚醉在卧室门口里里外外帮苏伦打着下手,刚去用热水烫了毛巾回来,小心的给何彦沉擦拭着身上的血和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四周的血
他果然伤的很重,背上除了被那些铁棍打伤的地方,还有几处在剧烈的撞击下被那处小区洞口墙上的铁栏刮开的口子,她记得他有一瞬间整个背部重重撞上了那处锋利的铁栏,还有不少刀伤,最深的一处刀伤在他腰上,皮开肉绽。
见她连这样的伤都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吓的躲开,苏伦一边迅速给何彦沉处理伤口,中间抬头看了她一眼:“先不用,你这通电话打的及时,现在虽然流了不少血,但还不至于到输血的地步。”
“那我要不要做什么?”楚醉帮他拿过纱布,帮他将何彦沉身上的黑色丝制衬衫撕开,衬衫上边看不出血,但拿在楚醉手里时,却抓的她满手腥红。
“你先出去。”
“我……”
“你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做,马上先让自己镇静下来,这里交给我。”苏伦不想让她看到他给何彦沉缝伤口的那一幕,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残忍。
“我、我很镇定!我不出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你让我在这里看着他好不好?我怕他万一……”
“他死不了!”苏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趴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何彦沉,摇了摇头:“比他伤的还重的病人我都能让他两个月后活蹦乱跳,何况这点皮外伤。”
楚醉看了一眼满是血的床单和何彦沉趴在那里在昏迷中隐隐蹙了蹙的眉心:“他是不是醒了?”
苏伦不说话,快速的给他上着药,又打了麻醉针,两分钟后,迟疑的看了一眼楚醉直愣愣的站在床边,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模样。
“我要给他缝伤口,虽然是医院里很正常的疗伤手段,但我不建议你在这里看下去。”
“我没事,我受得了!”楚醉弯下身小心的观察何彦沉苍白的脸色,见他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渐渐睡着了,才抬眸看向苏伦:“我在这里至少能帮你擦擦汗,你看你刚才说的那么有信心,但你额头上都出那么多汗了。”
苏伦一时语塞,汗颜的尴尬笑了笑。
眼前这受伤的可是他老大,他再怎么有把握也不可能不紧张,毕竟这些年也没见何彦沉伤的这么重过,万一弄疼了他,事后找他算帐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见她坚决的不肯出去,苏伦不再坚持,拿过医用针线工具在何彦沉背上那处最深的伤口处开始下针。
当看见针扎入肉里,楚醉心口一紧,仿佛疼的是她一样,浑身一阵哆嗦。
苏伦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就知道你有这反映!
“彦沉……”见何彦沉被苏伦像当做一块绣花布一样的下针,楚醉忍着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顿了顿,然后蹲在床边小心的看向何彦沉趴在床.上安静极了的模样,抬手轻轻抚在他手背上:“疼不疼?”
见他仿佛没听见,对疼痛也没多大反映,楚醉才稍微放心了些,转头见苏伦还在迅速下着针:“你轻一点!”
“麻醉剂的药量足够他多睡了一会儿了,暂时不会感觉到疼痛。”
“那也轻一点……”楚醉小声嘟囔。
苏伦抬眸看着她蹲在床边一脸担心的脸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你确定他真的没事?”楚醉又看了一眼何彦沉安静而苍白的睡脸,抬手小心的摸了摸,指下的触感微凉,不由的又是一阵担心。
“放心。”
听见苏伦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楚醉才终于稍微放下悬了半天的心,但看着他背上那些惊人的伤口,她实在想不通之前在车上时他是怎么能装做一点事情都没有,居然反而安慰她,一直在告诉她不要怕。
楚醉小心的俯在床边,双手紧握着何彦沉冰凉的手,他这只手上没有带戒指,她握了好半天,直到目光从他脸上和背上渐渐移到他手上时,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一块隐约的齿印疤痕,这疤痕的边缘比他皮肤的颜色浅了一点点,但不是特别明显,要她这样近距离的注意到才看清。
他手上怎么会有一块齿印?居然还留有疤痕?究竟是被咬的多深才能留疤?
是谁这么没人性居然咬的这么狠?
楚醉盯着他的手,目光沉沉。
苏伦缝好伤口,正要处理何彦沉身上其他几处大大小小的伤时,目光瞟见楚醉正盯着那只手上的齿印愣神。
他不禁为这近乎戏剧化的一幕而打动,安静的微微一笑,没有出声去打断她脑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