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啊!”老夫人招手示意金玉到她身边来,池金玉刚才得反应全被她一一收入眼底,这孩子看着性子柔弱,内心里却是刚强的。不过这样也好,若真是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大小姐,那她还真不知道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护着这个可怜的孙女。毕竟,自己能护她一时,却不可能护得了她一世!况且池金玉身为池家的大小姐,嫁去那家之后,在努力坐稳当家主母位置的同时,还得想办法如何在各方面帮衬自己的娘家,使池府的生意更加稳固昌盛。从这点来说,贺清云做得是极好的,她利用池家生意上的各种便利,帮助自己的娘家兴盛发达!老夫人想到这里时,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贺清云从池府得到了如此多的名利,却丝毫不珍惜!不但不感恩,反倒生出了想要吞掉池家的心思,真真是叫她再无法忍耐下去!
“是!”池金玉乖巧的走过去,低头垂手的站着。
“你,你可想嫁给何家那位少爷?”老夫人言语间似乎有些犹豫,但因为池金玉方才的表现,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金玉,金玉……”池金玉假装有些害羞的低着头,可脸上淡淡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她其实隐约猜到老夫人为何要对王氏身边的丫鬟下死手的原因,想来自己和钱知诺策划的那出戏让老夫人看清了贺氏真正的心思,终于下定决心要对贺氏下手了。
“若此事与你母亲有关,你可还敢嫁过去?”老夫人从池金玉的表情里明白了她的心思,那何家公子她虽未见过,可听回来的说过,是个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的男子。况且,出了这样的事,若池金玉不嫁她,日后也再难寻到什么好人家了。可此事出得蹊跷,与那贺清云只怕脱不了干系,若真嫁了他,日后的路也未见得就好走。
“祖母,您您的意思……”池金玉有些吃惊的看着老夫人,“是,是母亲害我?”
“是与不是,如今再去追究也无益!祖母这样问你,一是提醒你,丧子的伤痛纵使过去再多时日,也无法抹平,更无法原谅,所以你母亲对你从前,现在,往后都不会有半分善意!二是提点你,出了这样的事,你若执意要嫁去何府,日后的路也必定十分艰难!”老夫人说这话时,脸上却是带着微笑的。
“多谢祖母提点!”池金玉见老夫人如此直接的说出了这些话,便也收起了自己用以伪装的柔弱模样,自信满满的继续说道:“纵使嫁去何府的路再不好走,可也总好过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就算那件事真的与母亲有关,金玉也是不怕的!母亲的位置说到底是父亲和祖母您给的,可金玉不同,金玉是池家的骨血,是池家名正言顺,永远无法改变的池家大小姐!所以,无论金玉在哪儿,都会谨记自己的身!况且金玉明白,只有娘家荣耀稳固,金玉在夫家的地位才会牢不可破!”
“好!好!”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你放心,不日那何府的人便会上门提亲,到时祖母与你父亲定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多谢祖母!”池金玉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行礼道谢。
“还有一事!”老夫人笑着拍了拍池金玉的手,“你房里的贴身丫鬟绿乔沾了你的福气,如今也有件天大的喜事!”
“哦?”池金玉假装不解的看着老夫人,“方才我去姨娘房中看望,听闻满金弟弟因为姨娘的病日夜担忧伤了身子,我想着房中有颗老山参最是滋补身子,便遣绿乔回房去取,不知为何,那丫头过了很久都没回来!不过,我现下在您这里,想必她回了姨娘那里听到后自己会过来的!只是您说的天大的喜事是……”
“她父亲因为办事得力被你父亲看重,要派遣他去江南的一个分号!江南管事这写日子正好在京城向你父亲汇报江南分号的情况,前几日管事听闻你父亲要派绿乔的父亲到江南去,便约了绿乔的父亲见面!两人相谈甚欢,在谈及自家子女的情况时,绿乔的父亲得知江南分号管事的独子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以致到了适婚的年纪还未娶妻,便有意将绿乔许给管事的儿子!那管事自然是愿意的,于是两人将孩子的八字一合,两人竟是天作之合!管事的家人极信这些,当下便承诺若绿乔愿意,定为正妻!”老夫人面不改色的编了个谎言,她暂时还不想将池金玉牵扯到自己与贺氏的争斗中来。
“若真如此,确是好事!”池金玉笑笑后复而有些担忧,“只是那位管事的公子素来体弱,而绿乔跟着我多年,心气儿也挺高的,素日里与家人的关系也不好,只怕她不会轻易答应此事呢!”
“古往今来,婚姻大事皆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人一副了然的样子的看了池金玉一眼,“只怕是你这丫头舍不得她,不愿她嫁去那么远!”
“是!还是祖母知道金玉的心思!这丫头在我身边多年,性子虽有些急,但照顾我却是细心周到的!”池金玉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所以金玉明知此事于她而言确是天大的喜事,可内心里仍是不愿的!”
“绿乔跟在你身边多年,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既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你再不舍,也该为她着想,成全她的一世安稳!”老夫人拉过池金玉的手,“方才那管事着人来请绿乔和她父亲过去,说是他儿子身子不适,希望绿乔能够尽快过去,成亲冲喜!我已经同意,想来现在绿乔已经在去往江南的路上了!”
“这,这么急?